“我說了我跟她沒關係。”覃蕭語氣還是很平靜,“為什麼不信我?”
覃蕭不理解他的親生父母,真的不理解。
自己出生時,碰上了天災,他們把他拿去換了糧食錢票,他不怨。
至少他被送給了大舅和舅媽,得以好好長大。那年頭易子而食的人不少。
可他八歲時,親生母親跟瘋狗一樣,非要把他帶走,他不願意,就天天鬨。
街裡、鄰裡、學校,差點把大舅和舅媽說成人販子。
他跟著回來了,不笑是錯,笑了是錯。吃飯多了是錯,吃飯少了是錯。
說話是錯,不說話也是錯,不認錯就不給飯吃
實在餓得不行,和喬喬那傻丫頭打過架搶吃的。後來又被打了一頓,他就上山裡找吃的。
“覃蕭,平時做的那些混賬事,誰敢信你?你爹媽不信你,很正常!”
這次捧哏,還有譏笑聲,似要把他釘在恥辱柱上,“你難道不清楚,自己是個不講廉恥的流氓小混混?”
“大隊長真是慣著你,多好,我也想有個大隊長做爹!”
大夥聽出是誰的聲音了,村裡名聲和覃蕭不相上下的老光棍李老二,其實也還沒到三十,但人懶好色還饞。
原本李家是外地過來的,大哥當兵犧牲了,父母本就傷心過度,沒想到二兒子是個歪的,直接氣病了。
不久就去了,家裡隻剩下李老二。
這人還愛賭博,私底下和彆村的混混賭博把家當都輸了個乾淨,連大哥的撫恤金也沒了。
平時就愛做點偷雞摸狗的事,遇見大姑娘小媳婦連老嬸子也要調戲一把,偷看女人洗澡也是常有的事。
平時寧願遇見覃蕭,也不願意遇見這個老光棍。
“什麼信不信的!彆說混賬話了!”大隊長大小也是個官,政治敏感,真害怕被人給舉報擼下來。
“錯了就錯了,人女同誌……都這樣了……你,你個逆子!趕緊把婚事定下來。”
大隊長想著結了婚,這事也就過去了。
小兒子整天也不說話,出什麼事他們做父母的也不知道。
真要是因為這個被舉報,他這個大隊長不僅要拉下來,小兒子還要背上流氓罪。
“啪!”
誰也沒想到,蕭紅梅會突然打覃蕭一巴掌。
覃蕭是可以避開的,但生生受了這一巴掌,今天要是不受這一巴掌,他的名聲會更差。
剛才還想解釋,現在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
“跪下!”蕭紅梅見他那鋒利的眼神就來氣,“你那是什麼眼神?做錯了事就要認!”
“呀!覃小哥不會還要打爹媽吧!好凶啊!不孝子,竟然想打爹媽……”
李老二說的歡,當著這麼多人,那小子還敢對他動手?
“你閉嘴!”沈雨書嗬斥李老二。
她終於找到是誰在捧哏了,一個形容猥瑣的男人,她不認識。
這個是真猥瑣,不管是氣質還是外在,非常油膩,肮臟的心已經外化,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