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蕭和剛子忙活了兩個小時,約好半夜過來運走,兩人就回去休息了。
這時天色也黑了。
覃蕭為了掩蓋身上的血腥氣,拎了隻兔子回去。
他本想悄悄回屋,不驚動其他人,沒想到今天這麼晚還點著燈,遠遠地還能聽見吵鬨聲。
“分家!必須分家!”
平素家中最安分老實的覃大嫂竟然尖聲喊著分家。
蕭紅梅一拍桌案,“你像什麼話!我和你爹還在呢!分什麼家?”
小孩子早被嚇得不敢說話,覃大隊長抽著旱煙,突然道“老三,回來了。”
所有人都看向門口的覃蕭,昏暗的煤油燈光下,覃蕭麵無表情,身上沾了血,還沒乾透,整個人陰森森的。
覃大嫂看著跟煞神一樣都小叔子,腿軟了一下。
“老三,他們要分家,你怎麼看?”覃大隊長心力交瘁,最近隊上事情太多,又是秋收,家裡再發生點事,實在無力應對。
“我說有用?”覃蕭提著的那隻兔子已經死了,毛沾著血一簇簇的。
“當然,你們是三兄弟……”蕭紅梅趁機和兒子搭話,也不嫌棄地接過那隻兔子。
當初把三兒要回來,果然沒錯。
這些年捉的獵物不少,乾活不勤快,卻也沒少乾,村裡有幾戶人家的孩子這麼厲害。
“分。”
覃蕭剛說完蕭紅梅劈頭蓋腦的又一頓罵“你哥哥嫂嫂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還沒結婚分什麼家?”
覃蕭看了眼大隊長爹,轉身去打水衝澡了。
“聽聽他說的什麼話,我們倆還沒老死,就沒用了?”蕭紅梅把兔子扔在桌上,氣憤道。
“大家都想分,爹,分了吧!”覃大老大心疼媳婦兒剛結婚時,多麼鮮活的一個人,才幾年,性子跟他一樣悶了。
“我和你爹不準,都彆說了,滾回屋去!”
……
李來弟在屋裡陪著四個孩子,聽堂屋裡的吵鬨,麵上嘲諷。
家裡小叔肯定是最想分家的一個,婆婆還想著小叔要等結完婚才考慮分家。
等著吧!不分家,小叔才結不了婚。
半夜,覃蕭和剛子上山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好,騎了一輛改造的自行車去鎮上。
“小子,今兒貨挺多啊!咋地要去媳婦湊錢呢?哥哥也不虧待你,這麼多年的情誼,給你多算二十,當送禮了。”
收貨的男人膘肥體圓,氣質像是個屠夫,實際他也是個賣豬肉的。
覃蕭那到多出來的二十塊,既然提前給了他新婚賀禮,那他也提醒一下對方。
“哥,手裡的貨趕緊全出了,接下來三個月都不要有動作。”
“咋?聽到啥小道消息了?那些人不過就是走個形式,過幾天就散了。”
覃蕭點到為止,沉默地交貨。
豬肉哥看他臉色,也上心了幾分,“行,哥哥記住了。”
也多虧聽了覃蕭的話,豬肉哥後麵把放不得的貨全出手了,好險沒沒砸在手裡。
後半夜,下起了大雨,覃蕭和剛子去找了蕭軒。
“嘿,你小子,專門在我休息的時候找上門!”
蕭軒見兩隻落湯雞,也沒再多說,讓兩人進來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