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盯著他，要是後麵有貨，一定要找出來，沒貨先讓他交保護費。”
白留雲塞了錢到衣兜裡，鼓鼓囊囊，吩咐瘦高個兒，“下次你多帶兩個兄弟，剛過年，貨緊俏著呢！”
“好的大哥！”
這邊沈雨書換回了女裝，走著走著，那種心裡發毛的感覺又來了。
看來，有可能不是因為她賣東西受歡迎，而是衝著“人”來的。
這個年代人販子也不少，這過年他們也得衝業績。
沈雨書推著自行車，離國營飯店不遠了，想買兩個大肉包再走，飯店大廚的肉包，是真香。
“誒，同誌，你等等！”
身後響起一道年輕的女聲，沈雨書捏著兩個大肉包來不及咬一口，趕緊推著車走。
“同誌，推自行車的那個同誌，你等等！”
後麵的人快步追上她，“同誌，你等等，我有事想問你。”
“嗬嗬，請問有什麼事？”沈雨書發現是一個年輕女人。
“我，我想問一下你這衣服在哪買的？”年輕女人臉蛋紅紅的，上下查看沈雨書的外套。
她現在穿的是陸二嫂給做的新衣服，“這不是買的，這是村裡手巧的嫂子給做的。”
“啊！”年輕女人語氣可惜，“能給我做一件嗎？我給報酬。”
後麵說得小聲，但沈雨書一喜，商機啊！
可沈雨書心裡那股發毛的感覺過於重了，她謹慎道，“這我做不了主。”
那年輕女人似乎也有事，忙說，“我在郵局工作，要是能的話，可以來郵局找我，我叫汪紅。”
說完，女人匆匆背身，和一個男人離開。
沈雨書也騎著車離開。
“閨女，閨女行行好！”
沈雨書半路被攔，一個老婆婆帶著個小孩，都穿得破破爛爛的，可憐得很。
“閨女行行好，給俺娃子一口吃的吧！”
老婆婆滿臉愁苦，皺紋堆積，腰背佝僂，和小孫子凍得瑟瑟發抖。
沈雨書第一時間是心軟，包裡的兩個大肉包，她立刻就想給出去。
可又覺得不對勁兒，便從空間摸了兩個窩頭，給兩人。
“吃吧！真可憐。”沈雨書沒下車，一隻手掌著車頭，另一隻手遞窩頭。
那老婆婆遲疑一瞬，還是接過來，把冷硬的窩頭分了一個小孫子，另一個往嘴裡塞。
那小孩臉和手都臟臟的，但看得出他皮膚白嫩，臉頰肉嘟嘟的，見到窩頭，立刻揚了。
“我才不吃！”小孩聲音尖銳，聽得沈雨書腳踩自行車要走，那老婆婆忙攔住她道歉，“對不住，閨女。”
“這娃兒以前沒吃過苦，現在遭了罪，你行行好吧！你穿得這麼好，一定不缺錢，能不能帶我們去買兩個饅頭，過年……”
周圍的路人不多，但也有好奇的往這邊走，沈雨書沒聽老太婆說完，腳一蹬就走了。
絕對是拐子！
沈雨書騎出一條街，才停在路邊，拿出包子啃兩口，包子要趁熱吃。
“同誌，你好，我是過來走親戚的。找不著路了，能幫我指指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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