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書賣力蹬自行車,腦海一遍遍回放剛才凶險的畫麵。
長刀鐵棍都砍下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擋在自己前麵,讓人如何不觸動?
凜冽的寒風刮得臉生疼,冰涼使沈雨書清醒,心臟卻充斥前所未有的脹滿酸澀感。
她一向不認為會有人舍命保護自己……
在半道上,沈雨書刹住了車,握住車把手深吸一口氣問道,“上次那些人,也是你動的手?”
覃蕭原本拘謹地坐在自行車後座,因為腿長,默默支棱起來與地麵懸空。
剛試圖靠近她的後背,一刹車,他又緊急後仰,心猿意馬道“什麼人?”
“劉武他們一夥人,是你做的?”兩人下車後,互相對視。
“嗯,”覃蕭湊近她,“他們不會再找上你。”
覃蕭又找人寫了舉報信過去,夠他們好好改造好些年了。
“他們罪有應得……”
對方還在解釋,沈雨書隻沉默片刻,便伸手環抱住他。
臉貼在他胸口,聽著雙方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感。
她不願意將自己的事情說給彆人,向來怕麻煩他人,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了自己消化。
怕自己在彆人眼中是累贅、是麻煩,收獲一堆冷嘲熱諷和說教,不如自己消化。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沈雨書聽見自己的聲音嗡嗡的,帶了鼻音。
覃蕭伸手拍拍她的肩,“因為你值得。”
“我們訂婚吧!”沈雨書心裡更加酸澀,聲音悶悶的,卻震得覃蕭心顫了顫,一高興啞聲,繼而找回聲音回應“嗯,我們訂婚。”
覃蕭感受到腰間的力道,剛才還虛虛搭在女孩肩背上的手臂,發力摟緊她,想要揉入自己的身體,合二為一。
雙星大隊再一次沸騰起來,不是因為沈雨書和覃蕭訂婚的消息。
隔壁紅星大隊差點被一鍋端了!
這消息像油鍋裡滴了幾滴水,迅速炸起來,兩人訂婚沒有引起多少議論。
“咋回事兒?家裡兩個小丫頭片兒,我都騰不開手。”桂花嬸兒處理完閨女定親的事,才得空跟老姐妹聚到一起烤火吹牛。
過年上班的人難得休息幾天,桂花嬸忙裡忙外拾掇,又做一大家子的飯菜,照顧孫子孫女,還給累得夠嗆。
現在該上班的都上班去了,她也空閒起來。
“哎喲!桂花你一天到晚現在喜氣洋洋的,閨女的事兒定了,接著三個小子該定下來了吧!”
桂花嬸擺擺手,“隨緣隨緣,我不操心,年輕人的事。”
現在就已經四個孫子孫女了,要是再結婚生幾個,她得累死了。
幾句打趣後,大家剝著桂花嬸發的沾了喜氣的瓜子花生,開始說八卦。
“隔壁不是說集體投機倒把麼?我咋聽說書記都叫抓起來了?”
“就說當年他們咋要反悔,不讓兩個隊一起修路,打得這個主意麼!”
“還不止呢!這些年攔路搶劫的,全是他們隊的乾的,看著是那些不成器的小年輕乾的,實際書記是頭頭兒。”
桂花嬸聽得認真,眉毛一高一低,嘴裡咀嚼著花生,越聽越興奮。
隔壁隊膽子真肥啊!
“我娘家鄰居的兒子的表兄弟,是當公安的,你們猜這是咋發現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