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忬下意識地一彎腰,對著麵前正在訓話的男人,鞠了個90°的標準躬。
“免了。”
男人沒個好氣,示意吳檀秋把人扶起。
“這3天的醫藥費,就從你工資裡扣,算是我對你的小懲大誡。”
霍九州姿態優雅,長指不甚在意地撣了下衣角處看不見的灰塵。
“另外,從今天起,沉庭會有8位新來的女仆到此,跟你二人一起做活。”
“我的規矩是,既然這裡已經有了時忬你這個先例,那麼為了確保每位員工的身體素質健康,每人每天隻許工作8小時。”
“每晚10點到早7點,是休息睡覺的時間,不允許任何人打破這個律例,睡不著也要給我硬睡。”
“每人負責清掃一層樓,時忬你負責2樓,每日三餐還是你做。除此之外…”
男人隨心所欲的口氣,此刻充滿了玩味的野性。
“從今天起,隻要我人在這裡,時忬你都要近身侍奉,直到我滿意為止。”
時忬反應一瞬,水眸倏地睜大。
抬頭,她看向那個全程,都不懷好意盯著自己看的男人,粉拳緊握。
這人到底是從哪學來這麼重口味的癖好?她人都醜成這樣了?何為近身侍奉?
四目相對,時忬懂了,男人這番話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他這所謂的“規矩”也是專門為她而定。
她的意外昏迷,到底還是給這男人製造了不必要的麻煩,以至於他又要變著法的,開始折磨羞辱自己。
“我知道了。”
除了妥協,她彆無選擇,她人來到這裡,前後不到1個月,就三番五次惹他生氣,還能做成今天這樣,已經算他法外開恩了。
“知道就好,至於你的工資嘛…”
男人加重意味深長的語調。
“我看現在也是不夠應付沉庭上下的日常開銷了。”
“不如你就靠在我麵前好好表現,討我歡心,來換取我的小費吧。”
“反正從前,你不就是靠著這點手段,才能達成目的,在我麵前賣弄風騷的嗎?”
霍九州說的漫不經心,時忬卻聽的椎心泣血。
這跟當眾指責她是個厚顏無恥,靠死皮賴臉上位的“賤蹄子”,沒有任何區彆。
指蓋狠狠嵌入掌心的皮肉,她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點一點逼迫自己咽下口中呼之欲出的恥辱。
論殺人誅心,到底還是沒人能敵得過他惡言潑語的霍九州啊…
這種不堪入耳的話,彆說時忬這個當事人,連一旁的吳檀秋聽了,心裡都不是滋味。
她有心開口相勸,讓少爺少說兩句,又怕這會讓時忬往後的生活,過的更加難堪。
氣氛死寂一片,直到掌心已經快有鮮血往外溢出,時忬這才艱難開口。
“霍總說的是。”
他身後新來那8位女仆,在聽過這番話以後,臉上的神色未作絲毫意料之中的改變,像不曾聽過一樣。
本以為她們會跟之前,華南棘山那群人似的,借機挖苦嘲諷自己。
可直到霍九州人走,時忬都沒從她們嘴裡聽到過一點聲音。
還是吳檀秋提著醫藥箱,來幫她包紮手掌時,才出言提醒。
“她們都是聾啞人。”
時忬頓了頓,任由小手被吳檀秋捉去,輕輕塗上除菌藥水和止血藥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為什麼?”
這還是時忬人到這裡以後,主動問出的第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