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貪圖美色,那是假的!
尤其他們這種世家權貴,身邊的女人在大多數的時候,就是他們出門在外,行走穿梭在上流社會之間的體麵,越是嬌豔欲滴,越是眾星捧月。
他們尚且如此,更何況老大北鬥之尊。
“不要緊時忬,天塌了,還有老大幫你頂著呢…”
邢嘉善幫女人包好傷口,把她一隻冰涼的小手輕輕悄悄放回去,看她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到底還是心有不忍,寬慰一句。
嗬…
時忬在心中無聲冷笑,她的天,不正是被他口中這所謂能夠幫她頂著的人,親手弄塌的嗎?
她沒去反駁,也並未多言,隻是慢吞吞地深低了下頭,表示對邢嘉善的感謝。
回到山間沉庭,時忬很自覺地開門下車,走進彆墅。
她像個全身僵硬,沒有知覺的午夜幽靈,略過吳檀秋驚詫的身影,徑直回到自己位於2樓的房間去。
房門關上,她像是卸掉了全身所有的偽裝,“嘭”地一聲,順著門沿的花紋,無力地癱坐在地。
屋內光線昏暗,她便借著這一抹昏暗,扯下披在背後的西裝外套,揚手呈拋物線狀,丟了出去,像在丟垃圾一樣。
雙腿膝蓋並攏,她用手抱住,頭也輕輕靠了上去,她就這麼一直坐著,一動不動,宛如一座沒有思想的雕塑。
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剝離出去,抽絲殆儘。
“少爺,小忬她沒事吧?”
吳檀秋端著一碗煮好的薑湯,來時見霍九州人還靠在她門口對麵的窗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男人沒去回應她的問題,隻是單手插兜,臉色晦暗,狀似出神,仿佛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
吳檀秋沒敢多問,她把薑湯原封不動,放在時忬門口的地毯上,抬手輕輕敲了兩下房門。
“小忬,吳嬸給你煮了薑湯,你記得出來喝上,不要著涼。”
……
直到日出東方,天蒙蒙亮。
時忬這才抬頭,站起走進衛生間裡,洗刷肮臟的軀體。
沒有人知道她這一夜到底都想了些什麼,隻是再出來時,吳檀秋明顯感覺到,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似乎比從前更加萎靡不振,垂頭喪氣。
木訥地來到洗衣房,時忬就著池裡的清水,機械式地把手中的西裝外套一點一滴,仔仔細細洗乾淨。
確保上邊沒有留下任何,來自她身上的汙漬,又做風乾熨燙,把被她壓皺的地方,修複平整。
直到煥然一新,再把衣服封膜,晾曬在沉庭光暈柔和的院落裡。
回眸,時忬深深看了它一眼,那一眼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像是在通過這件外套,跟什麼重要的東西,做最後的告彆。
一縷清風,無意間吹起她額前的碎發,讓這張其貌不揚的醜臉,難得也有一絲清麗的美感滑過。
她年少時期的一見傾心,花前月下,終歸是在這殘忍的無情歲月裡,徹底銷聲匿跡,離她而去。
自那以後,時忬再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多數都是用行為動作蒙混日常,表達謝意,冷漠和疏離。
“你到底要彆扭到什麼時候?”
整一個月,無論霍九州如何逼迫壓製她,時忬都是這副事不關己,無言以對的模樣,不說話,不出聲,沒表情。
光線明亮的書房裡,男人煩躁地鬆了鬆係在脖頸的領帶,心情是如同一拳打在軟棉花上的沉悶。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