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際機場出口。
轟隆隆——
幾道轟鳴聲同時響起,北淩派來的專車儘皆啟動,朝著主城區趕去,留下一路冰雪融化形成的雲霧尾氣。
而伴隨著各州參賽隊伍的相繼離去,原本有些擁擠的路邊,瞬間變得空曠許多。
除了不斷湧出的“遊客”,僅有一隊身著統一“玄衣”之人,仍舊在寒風中默默站立,在刺骨冰霜的侵蝕之下毅然堅守。
隊伍裡的人員有些駁雜,有上至三十多歲的青年,還有下至十來歲的少年。
他們的身影從早晨便出現在這裡,一直等待到現在,死死盯著視機場出口,生怕錯過什麼。
在此期間,每個人的態度都十分恭敬,沒有一絲抱怨與不耐,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重要人物。
此刻。
看著已然遠去的車隊,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裹了裹身上黑衣,看著前方大約三十來歲的青年領頭人,鼓足勇氣地詢問道。
“臨天哥?這些參賽隊伍都走了,那位還沒來嗎?”
聽聞此話,其餘人的臉再也繃不住了,連忙應和道。
“對啊,那陸……陸少校究竟什麼時候到,我們難道還要一直等著嗎?”
“這消息到底靠不靠譜啊,他該不會走的是彆的機場吧?”
“應該不會,聽三叔說那妖孽必定會來,而且早就和這邊打好了招呼,預留了停機位,可能在路上還沒到呢吧。”
聽到眾人抱怨的聲音,為首之人,又或者說眾人口中的“臨天哥”扭過頭來,其麵容剛毅且沉穩,渾身散發著凜冽氣息。
那玄衣之下,更是露出對方那獨屬武夫魅力的肌肉線條。
下一刻,他盯著浮躁的眾人,當即嗬斥道。
“夠了,忘了家裡是怎麼交代的了嗎?
我們君家事先又沒給人家打好招呼,而且是我們想結識對方,等等怎麼了!
看看你們現在什麼樣子,成何體統,是不是缺練了?”
根據玄衣之上的“君”字族徽,再配上此人的話語,可以推出,他們皆為君家之人!
再結合前些日子召開的君家之議,可以了解到,眾人這麼早便來到此處,並且等待這麼久,都是為了迎接白衣。
而為首之人,正是君家這一代的重要嫡係人物,君臨天!
作為君家本次選中之人,君臨天性格沉穩內斂,再加上其年紀輕輕便突破已然九階,乃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天驕,所以非常適合與白衣接觸。
但君臨天整個人的外在氣勢,卻又在右眼之上的那一截斷眉襯托下,顯得十分張揚銳利。
如今一眼看去,配合上九階武夫肉身之上傳遞出的恐怖氣場,令身後君家的十數位年輕子弟儘皆膽寒。
因此,眾人的議論聲驟停,瞬間化作之前那般沉默不語的樣子。
“可是……”
“嗯?!”
就在這時,隊伍裡有一個稚嫩的小年輕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在君臨天的眼神逼迫下,乖乖閉上了嘴。
在君臨天的“安慰”下,眾人拍了拍僵硬的臉頰,再度滿懷熱切地盯著機場出口,等待著一個注定等不到的人。
就這樣,時間便在眾人的沉默與冷冽呼嘯的寒風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良久。
伴隨著客機抵達的高峰期過去,從出口走出的人影逐漸稀疏起來。
見此一幕,君家一行人內心百味雜陳,那滿懷期待的眼神愈漸麻木。
“阿嚏!”
突然而來的一聲噴嚏,於冷風蕭瑟中,再度打破了隊伍的寂靜。
作為隊伍中最小的君一落,他還是一個尚處於築基階段的高中生,自然無法抵禦這北災區的陰森極寒。
因此,在刺骨寒風中待了這麼久,哪怕有周圍人的護持,他還是不出意外的感冒了,那一副鼻涕橫流的模樣,略顯淒慘。
此刻,看著君一落淒慘的樣子,隊伍裡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不顧君臨天之前的警告,無視周圍匆匆離去的人影,直接爆粗口道。
“人呢?特麼人呢?不是說他會參加新生大比,會從這個機場裡出來嗎?等了一天也沒見人影啊!”
聽聞此語,君臨天安撫好君一落後,鬆開通紅的掌心,揉了揉鼻梁,緩解著酸澀的眼睛,並且突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
“行了!少說兩句,頂多算是我們君家的情報不足,關人家什麼事。
對了,月都武大的隊伍呢?找到他的參賽隊伍,還怕找不到人嗎?”
然而,話音剛落,君家幾人看著空蕩蕩的機場出口,想起之前遠去的隊伍,再瞥了一眼時間,內心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少時,待確定今天已經沒有從東州飛來的客機後,一個年輕人不禁猜測道。
“咕嚕……這都沒人了啊,我們該不會是錯過了吧!”
而這時,一道熟悉且微小的聲音傳來,為眾人解惑道。
“天,天哥!我們好像真的錯過了,但沒見到那個陸天刑跟他們一起。
剛剛那個‘壕氣逼人’的小胖子,似乎就是月都武大隊伍的替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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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忍了許久的君臨天聽到此話後,便再也繃不住,徹底爆發了。
“什麼玩意兒?!!”
身為武夫,君臨天隻是脾氣好,但不是沒有脾氣,作為領隊之人,他不允許隊伍裡有這麼“蠢”的人存在。
“你丫的早知道,為什麼不提前……提前,嗬,嗬嗬……”
然而,就在君臨天想要發飆之時,看著這熟悉的說話之人,正是之前被他嗬斥的那一個表弟。
見此一幕,他瞬間想到了什麼,憤怒的麵孔驟然一變,張開的嘴直接一閉,頓時啞然。
尤其看到對方委屈的神情,還有其眼神中透露出的無力辯解,乃至尚未說出的“是你不讓我說的啊!”的話語。
一時間,君臨天的嘴角便止不住抽搐起來,內心浮現出無數個!
……
此時,君家。
砰——
君家三爺朝著身旁的桌子怒拍而下,盯著眼前之人,大聲質問道。
“陸天刑未曾出山的消息,為什麼到現在才彙報,沒有早點探查清楚?”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巨響,下方之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隨即低聲回應道。
“報告,三爺,您不是有交代,讓兄弟們離那座山遠一些,不要打擾到那位爺的修行嗎?
為了貫徹您的吩咐,兄弟們連校門都沒進,所以……所以到現在才確定那位爺不來了。”
“呃……”
聽著這無從辯駁的答案,君家三爺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的圓頭,抬起的手拿起又放下,最後歎道。
“算了,這事也怪我,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既然如此,讓臨天他們先回來了吧!”
聽到安排,下方之人沒有第一時間退下,而是接著問道。
“三爺,那今晚的宴會,還有明天家主出席開幕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