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北部。
北淩城,一座被冰天雪地完全封鎖的城市。
此時此刻,驕陽高懸,金燦和煦,卻絲毫撼動不得城市外的千年冰霜。
城市周圍冷霧繚繞,陽光照射下都不見絲毫改變,更添一縷朦朧之感。
城市內部,無量的曦光灑向人間,透過樹葉而留下點點斑駁,令人無限遐想。
通天樓旁,大比會場,穹頂已然閉合。
觀眾席上人滿為患,歡呼雀躍聲絡繹不絕,哪怕時隔一日,熱情依舊不減。
擂台上空。
作為主持人,胡不語的聲音再次響起,拉開今日第一場的戰鬥帷幕。
“中都武大對燕北武大,請雙方隊伍派出第一位對壘者上場備戰!”
話音剛落。
膨!身材瘦小的張厚生直接跳上擂台,拉著那與其身體不成比例的重劍拖地而行,逐步走向中心。
而對麵,蘇慶東見到張厚生的上台後,銳利鷹眸不由一凝,但身體卻沒有絲毫猶豫,腳下一踏便躍於台上。
少時,張厚生看著麵前的蘇慶東,雙手持劍擺於身前,提前聲明道。
“蘇慶東,雖然你我皆是中州出身,但我輩習武之道,應當認真對待每一場戰鬥,這一次你不需要手下留情,我也不會!”
錚!在張厚生的持禦之下,重劍橫挪一刹,劃出絲縷火星。
見此一幕,蘇慶東明白對方所說皆是實言,不過他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我也正有此意!”
就在這時。
“比武開始!”
砰——
話音剛落,二人迅速反應過來,相繼踏步躍起。
咻咻咻!蘇慶東身形暴退之時,雙手則迅速甩向前方,幾抹寒光隨之射出,刺破空流直逼張厚生的頭顱而去!
見此一幕,因重劍被拖慢一步的張厚生卻絲毫不慌,咧嘴一笑。
“早就防著你這一手!”
話音未落,雙臂之上青筋暴起,絲縷靈光繚繞其間,力量隨之暴漲數倍,原本有些吃力的重劍在此刻竟如臂揮使!
膨!隻見劍光橫斬而過,三柄飛刀遭受重創,跌落之時幾近彎折!
緊接著,隻見張厚生持劍向前,淩空一躍徑直砸向蘇慶東!
嘭嘭嘭!!!
看著自己射出的飛刀被一一打落,又瞥了眼在半空中滿是破綻的張厚生,蘇慶東不禁暗罵道。
“不要命的嗎?瘋子!”
轟!重劍砸落之時,擂台為之輕顫,蕩起的風浪呼嘯而來,令蘇慶東臉頰上浮現出一絲冷汗。
若非蘇慶東及時抽身,如此力道之下,頭骨崩碎都是輕的!
正所謂,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麵對“一刀致命”蘇慶東,張厚生根本毫無顧忌,進攻便是最好的防守,莽就完了!
“哈哈哈,再來!”
看著張厚生一副不要命的樣子,蘇慶東一臉不解與懵逼,頂住對方的壓力,咬牙切齒道。
“賽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聽到這話,瘦小的張厚生卻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展現出與身材外形完全不符的豪氣,高聲回應道。
“我輩武夫,怎可拘泥於區區口頭應允之事,儘情來戰!”
看著對方絲毫不聽勸的樣子,蘇慶東不禁破口大罵道。
“艸!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莽夫!九州武修的風氣,就是被你們這幫人帶壞的!”
膨——
……
與此同時。
數十萬裡之外的漠北郊區。
距離主城區約百裡之外,那被韓開武二人的戰鬥餘波造成滿地瘡痍,而後又被白衣一劍削平的山頭之上。
唰!伴隨著一陣空間波動,一名男子突兀出現在此,身著一襲深色大衣,周身氣息儘皆收斂,令人無法看透。
“竟然跑這麼遠,還挺小心的!”
隻見那有些雜亂的長發之下,露出一雙深邃黑眸,臉上隱約可見的胡渣,正是不久前與四樓主通話的六先生!
“怎麼?爾等還不出來嗎?”
環顧一周後,六先生見竟無一人走出,不由輕笑一聲,隨即低喝道。
“嗬……何須如此,善惡分明,自見真我!”
嗡!話音剛落,隨著六先生於虛空一點,一道無形漣漪擴散而出。
轟轟轟!隻見六先生頭頂之上的虛幻文氣一陣變幻,驟然拔升三丈之距,隨即釋放出一道道璀璨極光,直接注入此間地麵!
“啊!!!”
“什麼東西!”
“我去,這些光點為何甩不掉!”
“這是什麼手段!”
嗖嗖嗖!
下一刻,十數道身著夜行衣的人影從周圍山地之中破土而出,身上泛著點點紅芒,如影隨形,甚是詭異。
待他們站定後,不禁相互對視一刹,都能看到他人眼中的懵逼與茫然,身上的這些紅點為什麼怎麼也甩不掉啊!
這種暴露自身存在的東西,使得這群“特殊人群”極為不適!
然而,下一刻,距離六先生最近的那人率先反應過來,不由高喝道。
“還愣著乾什麼,上啊!”
伴隨著這一聲暴喝,其餘人腦海隨之一震,立即清醒過來,多年的素養使得他們下意識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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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瞬息之間,眾人的身形迅速騰挪變幻,於四麵八方成陣站位,將六先生徹底包圍。
緊接著,坐落核心位置之人迅速結印,周身威勢大漲,引動天地之力加持此間。
“詭道·霧隱殺陣!”
伴隨著虛空中的一道冥冥之音響起,一方龐大的墨色法陣於此成型,囊括整座“平山”。
嗚嗚嗚!一陣陣陰風呼嘯而來,漫天黑霧彌漫而出,繚繞其間。
迷霧現,殺陣起!
“老大,滅了他!”
“艸!這紅光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撇不掉,趕緊殺了他!”
“瑪德,沒事找事,敢陰我們,剁了他!”
眾人奉命潛藏於此,如今卻被強行逼出,臉色自然十分難看,皆死死盯著身處中心的六先生,一個個都欲除之後快!
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剛剛出口號令的那人擺了擺手,一步踏出,出現在六先生麵前。
“都消停點,就當提前演練了!”
隨後,他直視眼前一動不動的六先生,還以為他已經陷入迷霧之中無法自拔,不禁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