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狂暴的血殺之力更摧毀了一層層厚實的玄黃之壁,照亮了其中格格不入,正在盤坐“休憩”的白衣身影。
太元寶劍擎於身前,防備不測,一柄泛銀飛劍懸於身下,貼於黑霧之上,為陸天刑建立一方“立足之地”。
“快特麼閃開……啊!!!”
“竟敢拿老子當擋箭牌,你們一個也彆想好過,一起去見星神大人吧!”
“嗬嗬嗬,星神大人在召喚我了嗎?”
“去尼瑪的星神大人,我還不想死啊,饒了我吧!”
“快特麼後退啊,都不想過了嗎?!”
“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們本就沒多少時間了,不過是提前投入星神大人的懷抱中去而已,啊~”
“嗬嗬嗬……本就是必死的任務,現在這樣,就是我們最好的歸宿!”
“本想著最後瀟灑一下,為什麼還是這麼憋屈,老子後悔了啊!”
一時間,前排數十位急於立功的家夥們被血色覆蓋,哀嚎聲此起彼伏,如泣如訴,痛苦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仿佛要將此間淹沒,斷絕多少生機。
如此淒慘的一幕,與玄黃之壁的歲月靜好呈現出強烈反比。
一眾黑袍於水深火熱之中防備與逃竄,而白衣卻安然煉化著體內多種能量,磅礴劍意隨著枷鎖的崩斷,竟產生了某種奇異的蛻變,玄黃壁壘之內一片獨好。
片刻過後。
當爆炸聲逐漸停歇,一重重玄黃鎮甲儘數破裂時。
滴答滴答——
猩紅之霧如膠似漆,濃稠得仿佛化不開的血液,又似滾滾黑雨,傾灑在眾人身上。
黑霧彌漫之上,更有碎肉如雨點般紛紛墜落,陷入其中,消失不見。
幸好杜八等人反應及時,拉了幾個倒黴的家夥當盾牌,僅僅受了一些輕傷。
眼看著餘威逐漸消散,他們幾個這才躍過一眾焦黑的殘軀,淋著渾濁肮臟的血水,不斷尋找著某位勇士。
突然,杜八身形一滯,迅速扒開一大塊殘破身軀,盯著那已然血肉模糊的麵孔,厲聲高呼道。
“老十,你怎麼樣了,快醒醒!”
杜八抱著僅剩半個殘軀的老十,不斷晃動,企圖將其喚醒。
在上百次的劇烈搖晃後,一道細小的血水陡然噴湧而出,他終於得到了一絲虛弱的回應。
“八哥,我……我沒事!”
然而,對於老十的“大話”,杜八卻沒有絲毫相信的意思。
“沒事?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怎麼可能會沒事,這小子竟然又敢陰你,老子這就跟他拚了!”
一時間,杜八驚怒不已,但語氣中隱藏的恐懼大過悲戚,就連周圍幾人亦是如此,遍體生寒。
他們現在雖然算是名義上的宗階強者,一身修為通天徹地,一舉一動牽動天地之力,橫壓一切“凡俗螻蟻”。
但這境界終究是以強行拔升,所以肉身強度等更深層次的境界並未有所蛻變。
更彆說宗階武夫那恐怖的恢複力,那是一點沒繼承,與真正的宗階根本沒法比。
不僅如此,由於“高樓與基石”之間的不匹配,導致他們每時每刻都受到壓迫。
若非有那“邪力”加持,使得他們免去了一部分的“副作用”,現在怕是已經動彈不得。
因此,以仍舊維持在高階水準,甚至更低的自愈能力,再加上作為星神教被派來送死的身份,他們更沒有“丹藥”這種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