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伴隨著一道嘹亮的劍鳴,十數位逃竄的身影不由一僵,轉瞬便被極儘璀璨的銀芒徹底淹沒。
刺啦!在鋒銳的劍氣絞殺之下,一道道淒厲哀嚎聲響徹會場內外,刺激著無數人的神經。
當劍光消逝之時,十數道黑袍身影消失無蹤,屍骨不存,徒留洶湧的鮮血溢散半空,染上了一片猩紅。
“臥槽!!!”
見此一幕,懸坐半空的張大等人瞬間懵逼了,腦瓜子嗡嗡的,一時竟沒能反應過來。
下一刻,十數人應激般站起,盯著那宛若黑洞般吞噬一切感知的豁口,內心的不淡定,使得他們開始喋喋不休地尋求安慰。
“誰能給我解釋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呃……他們幾個被追殺,慌忙逃了出來,然後被秒了。”
“艸!你擱這講故事呢?這不明擺著的事,用你再敘述一遍?”
“你們幾個彆吵了,沒聽到剛剛那幾個家夥說的什麼嗎!”
“說什麼?劍鳴聲太響亮,我沒聽清……”
“誒,就你這腦子……”
話音未落,一道怒吼聲響起,打斷了發癲“嬉鬨”的幾人。
“都特麼給老子閉嘴!”
隻見張大亂抓腦殼,一隻手顫巍巍地指著那片血水,突來的反轉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情緒瀕臨崩潰邊緣。
由於太過激動,渾身上下開始有黑霧溢散而出,鼓動的星光崩退了身邊的幾人。
那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內,眼白逐漸消失,轉而被墨色星輝覆蓋,嘴唇張合之間,發出一道道刺耳嘶啞的聲音。
“你們哪個知道,剛剛他們究竟說了什麼?麻六他們真的都沒了?!”
對此,王三的眼中劃過一絲無奈之色,但還是解釋了一句。
“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除了這剛剛跑出來的幾個,其他人應該都沒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激動的張大拿出染血的大砍刀,周身氣焰衝天,作勢便要衝下,與那未知的敵人決一死戰!
眼見如此,王三連忙上前一步,死死抱住掙紮的張大,製止這種一起送人頭的愚蠢行為,並認真勸解道。
“大哥,你先彆激動,這家夥一個人殺穿了咱們那麼多兄弟,現在又獨自前來,明擺著有恃無恐,小心為上!”
然而,麵對王三這位“軍師”的勸阻,張大這次卻沒有聽進去,反而更加生氣!
隻見張大迅速扭頭,那一雙墨黑如夜的眸子死死盯著王三,厲聲道。
“彆激動?那是我弟弟,親弟弟啊!才剛剛團聚沒幾年,這就沒了!”
麻六,原名張麻子,乃張大失散多年的親弟弟,是他在前些年加入星神教後,動用周邊大量的教徒,才重新尋找回來的!
一直以來,張大都感覺愧對這個弟弟,因此尋回之後,便對他百般寵溺,甚至動用大量資源,將麻六堆上了高階境界。
而王三作為張大為數不多的兄弟,對此心知肚明,但如今這個時間節點,可容不得半分差池!
因此,他竭力拉著張大,環顧四周一群無頭蒼蠅般的“同事”,恨鐵不成鋼道。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準備迎敵啊!”
“哦哦,好好!”
“我們先下去看看,這是真出了個猛人?”
“彆廢話了,我們這麼多人,怕他個卵子?!”
嗖嗖嗖!
刹那間,數十道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寬大的黑袍在勁風中穿梭而下,紛紛墜向那“乞丐堆”所在之地。
……
觀眾席上。
沉浸在悲傷中的東方曜眼前驟然一亮,心中如同綻放了絢爛的煙火。
尤其是看到那從陰影裡走出的白衣身影時,更是喜不自禁地高呼起來。
“陸老弟!!!”
東方曜睜著那通紅的眼眸,看著逐漸走出的白衣身影,眼神中滿是驚喜與驕傲。
“嘿嘿嘿,我說過,隻要我陸老弟在,一定行,隻要他在,就一定行!”
這一刻,他那積壓許久的情緒徹底爆發,借此肆意宣泄出內心的自責、擔憂、絕望……
就連於都等人也大感意外,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果,難以置信地揉搓雙目,懷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某種迷障之中。
對此,陸豐吾這位讀書人也是頗為激動,手中的羽扇都快要晃爛了,更是罕見地爆了粗口。
“艸!這竟然是真的,我們贏了!”
一時間,眾人那滿腔的悲憤一掃而空,不可思議地盯著下方的持劍之人。
“什麼?竟然是我們贏了?!”
“不愧是天資出眾的新一代啊,手裡的底牌夠足!”
“沒錯沒錯,我都給忘了,他們這些天資超絕的孩子們,可跟咱們這群人不一樣,哪個手裡沒點保命底牌啊?”
“哈哈哈,我們也是白擔心了。”
“不過,這麼說來,於教官他們豈不是也有什麼機緣,又或者長輩賜予的保命底牌?”
“哦?對啊!哈哈哈,這下穩了!”
聽到周圍這些人似乎有了什麼錯誤認知,於都等教官一臉尷尬,相互對視之際,不知是否該開口解釋這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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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現在他們各個高階,不再是需要庇護的小孩子了。
就算是處在新生時代,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呆在城內,頂多去一些危險係數不大的秘境。
至於戰場就更彆提了,小型戰場都有宗階壓陣,一群頂天低階的新生過去找死嗎?
所以,哪怕像東方曜這種出身聖級世家的頂級子弟,家裡的長輩都不可能賜予什麼逆天的底牌,頂多就對付一些高階的存在,穩壓中階而已。
當然,他們身為各頂尖武大的教官,都擁有著八階以上修為,且天賦不低,武考測試都是皇級起步。
作為各個地區的一流天驕,平時肯定不會缺少什麼機緣,所謂的底牌也肯定積攢不少,但大多數越一階就很逆天了,頂天了跟準宗碰上一碰!
至於跨越凡俗界限,直斬宗階這種一聽就不靠譜的事情!
隻有陸天刑這種一聽就不靠譜的妖孽才能做到,他們如今的戰績,頂天了就是參與獸王的圍殺(外圍打雜也是參與)!
不僅如此,這次前來新生大比,本就相當於一次臨時性的放假,遊玩性質大過任務性質!
所以,他們之前都根本就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出,提前什麼都沒準備!
而且剛剛導師臨走時太過倉促,也沒有留下什麼製敵手段,不然法四習就不會拚著性命危險,耗費一件文寶設下這片領域了。
因此,光是他們每個人都身具保命底牌的說法,就純屬扯淡,更不用說擁有直接威脅到幾十位偽宗的手段!
在短暫的思考過後,於都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不得已選擇了沉默……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