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惜看著站在地上的小太監,攔住他預備跪下的動作。
“這還冒著大雪,皇後娘娘讓你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小太監不敢抬頭看蘭惜,垂著頭恭敬道“皇後娘娘和其他幾位娘娘都在良妃娘娘宮中打麻將,吩咐奴才來問問娘娘,是否要去湊湊熱鬨?”
“麻將!”蘭惜有點激動,聲音跟著也有點大,嚇了其他人一跳。
小太監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從小在宮裡的規矩還是讓他按下驚嚇,恭敬回複蘭惜的話。
“是江嬪娘娘讓人做出來的,說是胡商傳來的玩法。”
蘭惜一看就知道小太監誤會了她的意思了,她不是驚訝,她是驚喜。
之前她還想著怎麼委婉地提醒江嬪整個麻將出來玩玩,沒想到江嬪竟然真的弄出來了。
在深宮裡,白日漫長,一天無所事事的,沒有手機電視,要是再沒有麻將消磨時光,那該多無趣?
最好把撲克牌也弄出來,改日可以再跟江嬪提提。
同時蘭惜心裡對江嬪現代的身份也產生了一點興趣,這江嬪到底是學生還是已經工作的社畜?
難不成現在的學生學習壓力那麼大還有時間打麻將?
蘭惜不知道的是,江嬪上輩子確實是學生,但是她們家可是有名的麻將城,周圍就沒有不打麻將的,從小到大,看都看會了。
石榴和香梨一看蘭惜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要去湊熱鬨了。
現在外麵還飄著雪花,但是沒有夜裡的大,蘭惜是貴妃,可以坐轎輦,倒是也不妨事。
但是兩人怕蘭惜受寒,找出了之前皇帝賞賜的狐裘披風把蘭惜裹得緊緊的,像是一個白色的毛絨球一樣,又往蘭惜懷裡塞了一個暖爐,這才放心跟著她出門。
一路雪花斜斜飛舞,蘭惜戴著寬大的帽子,她整張小臉躲在帽子裡,再加上懷裡的暖爐,倒是沒感覺到冷。
反而興致盎然地一路看風景。
其實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梅花還沒開,其他的花不應季,即便暖房反季節培養出花來,擺在道路兩旁,也是被雪凍得蔫蔫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良妃的坤宇宮裡,早就點了炭盆,一進去就暖烘烘的。
蘭惜將狐裘披風脫掉,自有負責的小宮女拿去打理,蘭惜還沒進去已經聽到女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了。
有點吵,但是也有點清脆好聽,充滿了生機活力。
“我這豈不是胡了?”連原本病懨懨的良妃,聽著雖然聲音還有點虛弱,但是話裡的精神卻是很好的。
皇後也在,穿著日常的衣袍,沒有之前那麼端莊,稍稍鬆弛了幾分,但是從小培養的氣度依然不可忽視,背也是不自覺挺直的,隻是眼神柔軟,充滿笑意。
賢妃、良妃、淑妃和江嬪四人剛好坐了桌子的四麵,麵前堆著碎銀子。
江嬪前麵已經堆成了小山,賢妃略遜一籌,不過也挺多的,良妃的比淑妃好點,整個桌子上,淑妃的最少,麵前的碎銀子已經隻有三塊了。
淑妃噘嘴,能掛一個油壺了。
看到蘭惜來蹭一下站起來,凳子都差點被她帶翻。
“你總算是來了,再不來我手上的鐲子、頭上的發飾都要輸乾淨了。”
她那是誇張的說法,賢妃她們是不可能要她的首飾抵押的,但是也能看出淑妃確實是輸多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