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蘭惜的一夜好眠,京都自是有人一夜無眠。
謝氏。
謝氏族長今年不到五十,已經是國丈了,還管著謝氏一族,不說權勢滔天,但是他的話在京都也是舉足輕重的。
不過謝族長為人灑脫,平時不怎麼追求權勢,更喜歡談詩論賦,品茶觀畫,不像是一族之長,倒像是詩人學者。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玩弄權勢,高門子弟,擺權弄勢,有一半是天生的。
當皇後宮中的宮女找到謝氏讓謝夫人明日進宮請安的時候,謝族長就知道有事了,於是叮囑自己的夫人一定要將皇後的原話帶回來。
隔日進宮,謝夫人自然用心將皇後的話帶到。
謝族長聽畢,眉頭微動,帶著幾分詫異。
“真是娘娘說的?”
謝夫人嬌嗔“自然是皇後娘娘說的,而且也請示陛下了,陛下也同意了。”
謝族長但笑不語。
他的女兒他知道,被教導得規矩端莊,有世家貴婦的手段,同時也遵循高門貴族的規矩體統,斷不會想出如此出其不意的主意。
大概是背後有人提了吧!
不過她能聽那個人的,謝族長也挺意外的。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說明皇後娘娘越來越知道圓滑婉轉了。
早早的皇後宮裡人就來人說免了今日的請安,說是謝夫人進宮了。
到半下午的時候謝夫人出宮了,蘭惜就知道自己的主意被采用了,畢竟如果不用那個法子也沒必要叫謝夫人進宮。
想到能從那些個貪官汙吏身上榨出錢財來救濟災民,蘭惜心情就止不住的好。
蘭惜心情一好就想和姐妹們分享快樂,恰好她捏的泥人捏好了,想到好幾日沒看到江嬪了,於是拿了給江嬪捏的泥人往軒宇殿去。
軒宇殿裡,江嬪正拿著一副眼鏡端凝,她自然不會做,但是宮裡多的是能工巧匠,她知道原理,隻要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就像那些什麼奶茶蛋黃酥,她也隻是動動嘴,小廚房的人自然會研究。
真指望她做出來,那這輩子都彆吃了,畢竟江嬪自己從來沒下過廚,隻是父親是大廚,她見多了,再加上記性好,所以記了些方子。
宮人說蘭惜來的時候,江嬪立刻站起來走出去迎接。
大美人啊!
她已經好幾天沒看到蘭惜大美人了。
因為風寒,所以上次請安蘭大美女沒去,今日請安皇後娘娘要見自己母親,又取消了。
昨夜果然又下了一場雪,一路走來,梅花已經是半開了,有點冷,蘭惜裡麵是繡芍藥的襦裙,外麵裹著白狐毛大氅,兜帽戴在頭上,將她原本就不大的臉襯托得更小了。
臉不大,五官卻精致,加上風寒初愈,還帶著幾分柔弱,不自覺就激起了人的保護欲。
進了屋子蘭惜脫下兜帽,頭上簡單梳了一個墮馬髻,一支珍珠嵌紅寶石的珠釵插在發凹處,兩根藍綢垂下來恰好到她臉頰處,顯得人很是嬌小。
江嬪盯著蘭惜目不轉睛。
蘭惜?
江嬪“怎麼感覺幾日不見,姐姐又更美了?”
她說的很是真情實意,饒是蘭惜一慣不要臉也有點害羞了。
臉紅了一下,蘭惜清了清嗓子,“大概是天生麗質,爹娘生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