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惜深知怎麼樣哭才會好看,才能梨花帶雨惹人疼,她特意垂眸低頭,留給趙政和一個完美的側臉,眼淚一顆一顆滴在小案幾上,滴答滴答的濺出一朵朵水花。
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看臉的。
一個美女哭得梨花帶淚的他會愧疚、會反思,要是像潑婦一樣歇斯底裡吼得嗓子都發啞了,那他不僅不心疼,反而覺得女人像個潑婦一樣,更加堅定是對方無理取鬨,自己是對的。
此刻趙政和就有點手忙腳亂,他拿了手帕給蘭惜擦淚,眼淚卻越擦越多,浸濕了手帕,再透過手帕濕了他的指腹。
帶著溫熱的感覺順著指尖傳到他的心尖,明明不灼熱,卻讓他的心顫了一下。
趙政和乾脆棄了手帕,雙手捧著蘭惜的小臉,湊上去,吻住蘭惜的眼睛。
猝不及防的動作讓蘭惜一下子忘記了流淚。
感受到眼淚不再流趙政和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再哭了,這說女人是水做的可真不是哄人的。
要是蘭惜知道他內心所想,肯定會告訴他,男人才是水做的,男人身體裡的含水量可比女人的多。
“好了好了,彆哭了,哭包。”趙政和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怎麼這麼能哭呢?”
蘭惜哼哼唧唧的,“陛下非要說那種話來紮我的心。”
趙政和沉默了一下才帶著幾分落寞的語氣道“我也不知道為何,總是想知道杳杳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好像每次來景泰宮也不見她有多欣喜,去彆人宮裡她也不會鬨騰,仿佛就是無所謂一樣,她還想著讓母後帶她出宮總是給趙政和一種無所謂的感覺。
蘭惜“”不是說女人的直覺才是最準的嗎?怎麼男人也會有第三感?
心虛之下,蘭惜一把推開趙政和,自己歪在一邊,道
“我自然在乎,可是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妃子,我能做什麼?即便是皇後娘娘都不能攔著您不去彆的妃子宮裡,這前幾日隻是你沒寵幸妃嬪,前朝那些人就參奏皇後娘娘了。
我這隻是一個妃子,我若是攔著不讓你去彆人宮裡,傳出去了我豈不是成了妖妃?
哦,你們男人三妻四妾都還在意女人是不是隻有自己這一個男人,難不成我們女人是沒心沒肝沒感情的怪物?
女人就是命苦,好命當了正妻,上要伺候一家老小,下要對丈夫處處順從,丈夫納個小妾明明很難過還要裝作大氣的樣子操持一切。
所有的孩子都要照顧周到,還要外出交際維持一切,還要操持銀錢。
若是命苦當了個妾,遇到心好的主母和主君,那能過得好些,若是遇到心壞一點的人家,那真是度日如年。
你們男人就知道張著嘴吩咐這吩咐那,孩子也沒親手帶過一日,沒錢就知道要,女人但凡訴苦就是不知滿足。”
本來不氣的,越說蘭惜越生氣,抄起軟榻上的腰枕就往趙政和身上砸,“如今還要讓你來質問我,我就是不在乎,你走,愛去誰那裡就去誰那裡——”
原本眼見著已經不哭了,趙政和剛鬆一口氣,陡然間蘭惜又發飆了,趙政和一下子慌了。
剛想說什麼,然而蘭惜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跳下軟榻,推著趙政和往外走“你走,你去,反正你是皇帝,那麼多妃嬪,愛去哪去哪。”
可惜她力氣小,推半天趙政和都沒動一下。
蘭惜更氣了。
去他喵的男女差異。
她直接氣笑了,“好好好,你不走,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