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裡酸澀,要是真的想自己,昨晚就不會歇在皇後宮裡的。
但是這話他不敢說出來,他有預感,但凡他說出來,這個女人肯定轉身就跑到皇後宮裡去,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了。
算了算了,都是他的錯,他不應該說那些話的。
“昨天的事情有眉目了。”皇帝一這麼說,於多魚立刻就揮手,“將人帶上來。”
片刻就有人將一個宮女帶上來,倒是沒看到宮女哪裡有受傷,但是顯然是受過刑的,看到於多魚的時候那個宮女明顯瑟縮了一下,眼睛裡都是害怕。
看到蘭惜,宮女像是解放一樣,立刻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頭,“貴妃娘娘,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但是奴婢真的沒有往桑葉裡麵加水,您明鑒啊貴妃娘娘!”
於多魚解釋道“這個宮女叫如香,昨夜萬和殿是她值守,在她的枕頭裡麵搜出一錠金子,她說不出來路。”
宮裡進宮的時候帶的物品以及主子賞賜的物品都是有記錄的,若是金子是主子賞賜的,一查記錄便知道。
昨夜於多魚查出這錠金子的時候,如香就知道完了,她瞞不住了。
此刻她也不敢瞞了,立刻將事情都說了。
“這金子是車禦女給奴婢的,但是真的不是讓奴婢往桑葉裡摻水,就是昨日大家都走了的時候,車禦女說沒見過這般輝煌的宮殿,讓奴婢放她進去看一看。”
如香一邊哭一邊道“奴婢就是一時貪財,所以放了車禦女進去,但是奴婢當時也有在暗處看,車禦女沒有往桑葉裡摻水,她隻是看了看娘娘的桑葉,用帕子擦了擦。”
如香字句清晰,生怕自己說得不清楚就腦袋落地。
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頭不停地磕著,很快額頭就一片血紅了。
“娘娘明鑒,奴婢真的不敢生出害娘娘的心。”
於多魚在旁邊道“昨夜無論如何審,她都是這說辭。”
這話就是在說如香說的應該就是真相了。
趙政和道“我已經讓人去叫車禦女了。”
蘭惜倒是沒想到一個蠶拉肚子的事情還會牽扯到新入宮的妃嬪。
說實話,她對車禦女的印象還停留在春蠶禮那日,見到她一開始連話都不敢說的印象裡,後麵說話間車禦女一直展現出來的都是對她的友善。
自己似乎在車禦女的印象中是很好的人,蘭惜沒想到表麵對自己印象這麼好的人背地裡會這麼算計自己。
她總感覺不對,車禦女當時對她到底好印象是發自心底的,蘭惜看得清楚明白。
不過如今在這裡猜測也沒有用,還不如等到車禦女來看她如何說。
看著還在磕頭的如香,蘭惜製止了她,“先彆磕了,等車禦女來吧,等下你磕暈過去了連個對峙的人沒有。”
如香不敢說話,看向皇帝。
趙政和嗬斥道“聽不見貴妃的話?”
如香抖了一下,不敢磕了,就那麼跪著,額頭的血順著額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