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從血流成河的屍體中走到我麵前。
走近了我才發現,她和艾諾莎長得還是不太一樣的——
她的瞳孔顏色淡一些,眉毛更深一些……最不同的地方是,她的眼裡沒有艾諾莎眼裡的溫度,她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看不進眼裡。
“我認識你,你是艾諾莎的仆人,艾諾莎有留下什麼遺物嗎?”
這一刻我依稀意識到,年輕的女王是帶著目的來找艾諾莎的。隻是,我不知道那是惡意的目的還是善意的目的。
我像個普通的仆人那樣,柔順地跪了下來,平視著女孩漂亮的眼眸。
“……沒有,什麼都沒有。”
艾諾莎的一切都被奪走了,她還能有什麼遺物呢?
女王的觸手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麵,發出一聲悶響,彰顯著主人的煩躁。她沒再多問,帶著一身戾氣往門外走。
我匆忙跪著挪了兩下,輕輕拽住一段觸手,額頭抵在上麵。
“求您,殺了我。”
女王停住了腳步。
平民獵人也跟著跪了下來,和我同樣祈求著女王。
“女王,求您殺了我。”
殺了我們吧……
我們雖痛恨這個腐爛的國家,但我們無法做到背負著愧疚和痛苦獨活下去。
年輕的女王轉過身,良久沒有出聲。
“嘖……你們這樣倒是讓我為難了。”女王用觸手抬起我的下巴,觸手頂端拍了拍我的臉。
“弱小的生物不都最在乎生命嗎?你們是怎麼回事?”
“真是搞不明白……”
女王苦惱了片刻後,輕拍了下手。
“我有主意了!”
女王眼睛亮亮的,像在跟父母翹尾巴的小孩子似的,撒著嬌,聲音甜膩地說道。
“你們也來當我的國民吧!我向你們承諾,等我當女王當倦了,我就會如約殺了你們!”
“怎麼樣?是個天才的主意吧?”
……
時黎醒過來的時候,何覆水正在和李雲諫複盤。他生動形象地把他自己描述成了一個足智多謀,一眼看穿副本真相的超級大佬。
要不是時黎在領域裡見過他說話都打哆嗦的樣子,她怕是都要信了。
“醒了?”李雲諫挑了下眉,問向時黎。
李雲諫是三個人裡第一個醒的,她不知從哪裡扯了塊白布,做了個比之前那個看上去要結實很多的新口罩戴在臉上。
“嗯。”時黎點點頭,像是真的睡了很久才睡醒似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屋外,晨曦的光芒驅散黑暗,亡靈們宛若失憶了般,將臉從窗戶上挪開,飄向其他地方。
時黎撐著地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然後一手叉腰,一手撓了撓頭,衝著兩位同伴說道。
“走吧,該去找白婆婆聊聊了。”
回去的路比來時的路好走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三人經過領域的洗禮,身上沾染上黑色影子的氣息,導致森林的亡靈大老遠就對他們退避三舍。
皇室縫紉店的牆還沒修好,裹著一襲黑色長裙的白婆婆蜷縮在竹製搖椅上,一晃一晃地曬著太陽。
暖色的光均勻地灑在白婆婆溝壑分明的粗糙麵容上,映出臉上的深色影子,讓她安寧得像副雕塑作品。
時黎回想起在領域結束後,以白婆婆為第一視角的那段回憶,腦子裡閃過一縷靈感。
李雲諫拿著音樂盒走到白婆婆身邊,還未把人喚醒,老人便提前伸出了乾瘦的手掌。
“東西。”白婆婆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說道。
李雲諫將音樂盒放到白婆婆手中,白婆婆手指長手掌大,五指輕輕鬆鬆就將音樂盒包裹在了掌心之中。
白婆婆把音樂盒裝進懷裡收了起來,睜開一隻眼,積起幾層厚重的眼皮,輕聲說道。
“嗯……愚蠢的旅者們勉強有點能耐。”
那可不是,沒點能耐,就真得栽在迷幻森林裡了。
何覆水滿腹憋屈,但麵對著白婆婆,一個屁也不敢崩,低著頭默默咽苦水。
“那必須的,我們能耐大了去了。”時黎一被誇,就翹起了尾巴。
白婆婆一噎。
“……愚蠢的旅者根本聽不懂常人的客套,笨蛋!蠢貨!登徒子!”
唉不是,怎麼還罵登徒子了!
時黎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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