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吳建林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了,昨晚上遇到一個危重病人,連夜進行了手術,總算把病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他打開門,看見餘麗華躺在沙發上,他歎了口氣,走過去推了推她,說“怎麼在沙發上睡著了?是不是昨晚又寫東西到很晚?”
餘麗華看見吳建林回來了,忙坐了起來,說道“幾點了?”
“730,怎麼了?今天有早課?”吳建林問道。
“啊!不是早課,是講座。”餘麗華忙起身朝樓上跑去,走到一半又轉過身對著樓下的吳建林,指了指樓上,說,“吳潔回來了,在樓上呢,你待會好好說說她,太過分了,還有,今天去學校幫她把東西搬出來。”
“為什麼?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她願意住就住唄,以後想住學生宿舍還住不上了。”吳建林笑著說。
“住什麼住,再住家裡的白菜就要被豬拱了。”餘麗華說完忙著去梳洗了,沒一會兒,餘麗華就畫著精致的妝容下來了,一身正裝,很乾練,吳建林經常覺得,她不是一個教授,倒像那些政府人員。
“記住了,我說的話不要忘了。”餘麗華說道。
“知道了,老婆大人,你快走吧!待會遲到了。”吳建林笑道。
餘麗華走後,吳建看了看樓上,女兒還沒有起床,她這個女兒,從小被餘麗華管得很嚴,很少做什麼叛逆的事,他和餘麗華都忙著工作,除了給她優越的生活環境,其他方麵,他覺得他們都是虧欠女兒的。
吳建林想起餘麗華剛才說的白菜被豬拱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家女兒可能談戀愛了。
他覺得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哪個少女不懷春,他和餘麗華就是這個年紀在一起的,當時餘麗華所在的師範學校和他們醫學院聯誼,兩人一見鐘情,不也幸幸福福過了這麼多年了嗎?
他隻是想知道,女兒喜歡上了什麼人,讓餘麗華這麼如臨大敵。他不想吵醒女兒,走進廚房做起早餐,叮叮當當的鍋碗瓢盆碰撞聲把樓上的吳潔吵醒了,她睜開眼睛,知道是爸爸回來了,因為媽媽餘麗華是輕易不下廚的。
她忙拉開門,對著下麵喊道“爸,你回來了?”
“回來了?快洗漱吃早餐。”吳建林說道。
“哼,爸,昨晚我不是說讓你來救我嗎?你怎麼不來,你看看我的臉。”吳潔說著把臉湊到吳建林眼前。
白皙的小臉蛋上腫了起來,好好的,吳建林忙問道“怎麼了?你這是?”
“嗚嗚嗚,爸,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他居然打我耳光。”吳潔哭喪著說道。
“真是你媽打的?”吳建林驚訝道,因為餘麗華對吳結雖然嚴格,但是從來沒有動過手。
“嗚嗚,爸,你不信嗎?”吳潔說著抬頭看著吳建林。
吳建林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忙起身去拿毛巾來給她冰敷,“你怎麼惹你媽生氣了?”
吳潔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吳建林,說道“爸,我談戀愛了。”
果真,吳建林撈起煮好的麵條,端到餐桌上,說道“過來吃麵。”
“爸,我說我談戀愛了,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驚訝?”吳建林問道。
“你都23歲了,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我有什麼好奇怪的?”吳建林說道,“那小子是誰,竟然把我美麗大方善良溫柔的女兒追到手了。”
“爸,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吳潔滿臉通紅。
“好,那你告訴爸爸,他是誰?”吳林也盛了一碗麵,坐到她旁邊。
“一個農村小夥子,我們一個學校的。”吳潔說。
“挺好的啊,什麼時候約出來給爸爸看看。”吳建林邊吃邊說,他雖然表麵不驚,但是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
“爸,你不反對?”吳潔問道。
“爸反對有用嗎?”吳建林反問道。
“沒用!”吳潔笑了,“可是,爸,她好像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愛我?”
“哦?怎麼了?”吳建林現在注意到了吳潔脖子上的印記,說道。
“沒……沒什麼……”女兒突然又轉變了話題,“你昨晚又熬了一個通宵?”
“對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這是爸爸的工作。”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吳潔,爸爸不反對你談戀愛,但是,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爸爸也是過來人,很多東西,情到濃時,情非得已,爸爸理解,但是,怎樣才能避免發生那些傷害自己身體的事呢?我想不用我再教你,你也成年了,不要像你表姐一樣。”
吳潔低下了頭,她知道爸爸的意思,表姐薛曉曉就是因為大學時懷了孩子,後來畢業男人回家鄉去了,她也被姨媽拉去打了胎。
“對了,你媽說今天要我幫你把東西搬回來,怎麼?不住了?”吳建林說。
“不住了,反正也快畢業了。”吳潔說道。反正馬上也得搬,包括林誌遠,也得趕快找房子,不然畢業就得露宿街頭了。
“那好,等爸爸休息一會兒,中午去搬可以嗎?”吳建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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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吳潔吃完麵就上樓了,她也沒有睡好,想補一覺,她回到房間,給林誌遠發了一條信息,說道“我中午去學校搬東西。”
林誌遠看見消息,其他話也沒有多說,隻是回了一個“哦”字。
吳潔更是氣極了,明明做錯的人是他,現在他反而對自己不冷不淡的這是什麼意思?
“林誌遠,我們分手吧!”吳潔說道。
“好!”林誌遠回道。
吳潔氣急敗壞,把電話撥了過去,“你混蛋,林誌遠,你是不是變心了?”
“隨你怎麼想?”林誌遠說完掛了電話。
吳潔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絲一般,沒有一點兒精氣神,她不明白,原本如膠似漆的兩個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林誌遠也看著電話發愣,在昨天吳潔想把自己交給他時,他突然退縮了,原本他可以不管不顧地得到吳潔,但是,她做不到,他自問,自己能給她什麼。
他也清楚,得到吳潔,就可以得到她父輩所積累下的人脈和財富,但是,她不願意,他身上讀書人的臭麵子占據了主導,他努力那麼多年,不是為了低人一等,而是為了成為人上人,吳立讓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