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石岩看了看屋裡,張鳳英兒子死了,對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整日鬱鬱寡歡,躺在床上,楊石岩怕她一個人在家想不開,把她帶回來了。
楊石岩覺得,他對於張鳳英已經可以說是仁儘義至了,他楊石岩,心腸就像石頭一樣硬,村裡人都這樣說。
楊石岩走進屋裡,看了看躺著的張鳳英,說道“鳳英,起來了,去做點飯。”
張鳳英沒有理楊石岩,翻個身繼續躺著。
“我讓你起來做飯!”楊石岩吼道,說著伸手去拉她,“張鳳英,我楊石岩不養閒人,你要裝死回家去,兒子死了就不活了嗎?”
張鳳英聽見楊石岩說的話,身子顫了一下,猛地坐起來,說道“我兒子死了,我怎麼活,我怎麼活?我一個人怎麼活?”
楊石岩頓了一下,伸手拽住她,說道“不想活是吧?不想活就去死!”
說著使勁兒把她拽下了床,拽到院裡,指著不遠處的水庫,說道“你隻要從那裡跳下去,就可以去見你兒子了,一了百了。”
張鳳英朝楊石岩指的方向看了看,往後退了一步,說道“不……我不去……”
“去呀,你不是不知道怎麼活嗎?去呀!”楊石岩大聲說道。
張鳳英看著楊石岩,冷冷地說道“楊石岩,你是不是早就盼望著我死?我死了你就開心了,現在王淑芳回來了,我死了你就可以去找她了,對不對?”
楊石岩朝旁邊的桌子上坐了下去,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說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我們倆一直是搭夥過日子,誰也管不了誰!”
張鳳英就知道,王淑芳一回來,楊石岩的心就跑到張鳳英身上去了,男人隻有掛在牆上才老實。
“還能不能過?”楊石岩看了看張鳳英,“不能過就滾!”
張鳳英也是一個要強的女人,以前,她為了兒子能娶上媳婦,答應和楊石岩在一起,好讓楊花花嫁給兒子,現在,兒子沒有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和楊石岩攪在一起了。
楊石岩愛喝酒,整天醉醺醺的,喝醉了就折磨她,她不知道,楊石岩哪來那麼旺盛的精力,她這個年紀,對那方麵的需求已經沒有麼強烈了。
她想起楊花花,楊花花是他兒子的老婆,他們是結過婚的,那楊花花理應和她回去,為兒子守孝三年。
於是她朝楊花花屋裡喊了喊,“花花,走,回去了,跟媽回去!”
屋裡沒有回應,張鳳英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於是她走過去,推開楊花花房間的門,看見楊花花穿著超短裙躺在床上,酒氣熏天。
“楊花花,起來,起來回去了!”張鳳英拉了拉楊花花。
楊花花沒有反應,楊石岩走進來,一把拽開張鳳英,說道“張鳳英,你拉扯她乾嘛?你兒子已經死了,你要帶她回去乾嘛?”
“回去乾嘛?”張鳳英看著楊石岩,“當然是回去守孝了,你看富貴剛死,她就穿得這麼花枝招展,你覺得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楊石岩的女兒,想怎麼穿就怎麼穿,你兒子已經死了,我女兒還有她自己的人生。”楊石岩說道。
“楊石岩,你忘了嗎?你女兒已經嫁給我家富貴了。”張鳳英罵道。
“是呀,但是現在她喪夫,可以重新選擇了呀!”楊石岩笑了起來。
張鳳英沒想到楊石岩會這這樣說,她發了瘋地去拉楊花花,說道“不行,不行,她是我們家的兒媳婦,必須跟我回去。”
楊石岩急了,使勁兒把張鳳英拽出去,打開院門,扔了出去。
“滾,滾出去,敬酒不吃吃罰酒,張鳳英,我念在你死了兒子,好心收留你,你卻想讓我女兒為你兒子守活寡,你想都彆想,你兒子是人,我女兒不是人嗎?”楊石岩說完,把大門一關,繼續回院裡坐著喝酒了。
張鳳英賣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手被地上的石子擦破了,她沒想到,楊石岩這麼狠心,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楊石岩過了這麼久,現在他卻這麼對她。
“楊石岩,你不得好死,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張鳳英說完,慢悠悠地朝田家村走去了。
到了自己家門口,張鳳英拿出鑰匙來開門,怎麼也打不開,她正奇怪,來了幾個人,她愣住了,說道,“大哥,二哥,你們怎麼來了?”
眼前的這幾個人正是田富貴的大伯二伯和他們的家屬,田富貴死的時候,幾人麵都不露,她去求過他們,下葬的時候來送富貴一程,沒想到他們說田富貴是意外死的,不吉利,誰也不願意來,現在來這裡不知道又是幾個意思。
“鳳英,你看我兄弟死了這麼多年,你也重新找了人家,本來富貴成家了,那你們這一房也算撐起來,但是現在,富貴死了,也沒有留下個孩子,你們住的是我們家的祖宅,所以理應歸還給我們。”大伯哥背著手說道。
張鳳英愣住了,村裡的規矩,都是最小的兒子住老房子,當時她嫁給田富貴的他爹時,老人已經死了,老大老二在彆處新建了房,隻有他們住在破破爛爛的老房子裡,現在的房子是張鳳英兩口子後麵蓋的,蓋房子還欠了一屁債,田富貴爸爸死前麵幾年才還完,現在這些人突然張口就要來要房子,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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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說的祖宅,早就拆除了,現在的房子是我和富貴他爹一起蓋的。”張鳳英說道。
“你蓋房子的地皮就是祖而且這房子也是我兄弟蓋的你天天和柳樹村的楊石岩在一起,早就算不得田家的人了。”老二說道。
“是呀,嬸嬸,祖業不可丟,富貴死了,這房子隻能歸我們了,包括土地什麼的,也是田家的,你什麼東西都休拿走。”老大兒子說道。
“對對對,你走吧!田家村就不想要再回來了,這裡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更何況你和楊石岩的事,真是臊死人了,都那麼大年紀還這樣,也不想想自己的孩子臉上光不光榮,以後彆在彆人麵前說是田家的媳婦,我們害羞。”老大媳婦也說道。
張鳳英知道這場人的貪婪,當年田富貴他爹剛死時,幾人就來鬨過一次,但是當時有田富貴,幾人鬨歸鬨,也沒有得到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