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你如今又會在哪裡了？”
“祥子”
“祥子同學，醒醒。”
直到被柏河三輝扶到電梯裡，雙腳切實落地，才略微清醒過來。
隨後便是一陣劇烈的頭痛和炙熱的呼吸，天旋地轉。
恍惚間，電梯停了，二十一樓。
像這種中心區大豪斯每個月的租金都十分昂貴，三十層往上更是非賣品。這套公寓是柏河三輝寫論文時導師便宜租給他的，柏河三輝一直覺得三個頭還是磕少了。
打開門，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飄逸出來，讓豐川祥子略微清醒了一下。
坐在沙發上，豐川祥子迷糊地躺倒在沙發上，柏河三輝掛好風衣之後就開始翻箱倒櫃，嘴裡哼著小曲。
“雙飛人（提神水）乾黃芪，白芷”
祥子聽不懂漢語，更加聽不懂他自顧自哼著的歌，她隻知道柏河三輝心情不錯，好像她的到訪給他造頓大的找了個理由。
確實，要是一個人在家的話，柏河三輝一般吃泡麵或者國潮來襲（霓虹限定）。
很快，一罐包裝精美的白色膏狀物被遞到豐川祥子手中。
“我老家的特產，擦在太陽穴，咽喉和頭頂，能讓你多少清醒一些。”
“這是布洛芬，退燒藥，怎麼吃包裝上頭有寫——啊抱歉我忘記你看不懂中文了，放在那就好，待會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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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桌上有早上剛剛泡好的毛尖，呃，茶水，你要是口渴的話就自己倒一杯吧，不過可能對胃不太好，還是建議你喝水。”
雖然有些失禮，但柏河三輝交代完一頭栽進了廚房。趁此機會好好造一頓，犒勞一下今天忙碌的自己。
順便投喂一下營養不良加生病的祥子。
不同於一般霓虹的公寓廚房，柏河三輝的廚房符合粵省人對廚房的所有刻板印象。
紅木碗櫃，裡頭是不鏽鋼餐具，上麵擺著裝各種煲湯用的藥材的瓶瓶罐罐，都是比較便宜的，因為貴的難搞到的都藏在各種角角落落，比如醃好的檸檬或者切好風乾的參片，以及滿地的不同尺寸的沙煲。
沙煲洗淨，老母雞整雞下入冷水，加蔥薑料酒大火燒開小火慢煲，雞是已經解凍好的足年老雞，小雞煲不出雞油香味，公雞肉質不適合煲湯。
半小時左右揭鍋，撇去部分浮油後下半抓乾白芷，紅棗和枸杞繼續煲。
在這之前轉火砧板，拿出一根冰箱裡的陳年老臘腸斜刀切半指寬的薄片，一半較瘦的和淘好的香米一起下電飯煲，另一半肥一些的下底油燒熱之後下鍋煸出油脂，此時下入切段的蒜薹。
豬油特有的香氣逸散出去，衝淡的公寓裡的煙草味，多了一分煙火氣息。
豐川祥子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對於一個獨居男性來說已經相對乾淨整潔，但也隻是相對來說。
垃圾桶是滿的，裡麵多是茶葉渣子和花生皮；沙發靠枕少了一隻，多半在沙發底或者臥室裡當做抱枕來用了；很多衣服大咧咧地掛在曬衣架上，雖然基本都是便宜貨，但是那也都是錢啊！
一架電子琴擺在角落，還有大小提琴靠著，用一層白色透明塑料布蒙著防塵，估計是電動車雨棚改的，用鎮紙壓著。
茶又涼又苦，但意外地提神醒腦。兩隻碧玉蟾蜍茶寵在柔和的燈光下反射出溫潤的光澤。
一個穿著西式的東方男人在烹飪中式料理，還是相當有特色的地方料理。
至於為什麼祥子知道這是特色料理，以前去吃中華料理的時候沒聞到過這種豐富的香氣，至少說明柏河三輝正在做的菜不流行。
這個人真是矛盾，倒不如說是太隨心所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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