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的七點一刻,一條有些狹窄的小巷裡,一個穿著灰色條紋背心的家夥夾著風衣從網吧的地下室裡腳步虛浮地走出來。
啊,一不小心就熬了個大夜呢。
雖然打一整個晚上的聯盟很爽,段位也晉升翡翠,但畢竟是二十七歲的老年人了,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耐熬。
像個活死人一樣步履蹣跚地走向地下車站,機械地刷票過閘,站在月台麻木地等車,頭還在不停地小雞啄米。
砰——
“啊,抱歉啊這位先生,您沒事吧?”
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突然撞倒了昏昏欲睡地柏河三輝,風衣和裡麵的東西散落一地,柏河三輝的帽子也不翼而飛。
“啊……沒關係,我沒有什麼大礙。”
柏河三輝猛吸一口涼氣,讓自己稍微精神一些。
幫柏河三輝把東西一一找回來之後,中年人十分誠懇地像柏河三輝鞠了一躬“非常抱歉,不小心撞倒了您。”
“沒關係,我接受您的道歉。”
等到中年人離開之後,電車也正好到站了。
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算了,反正沒什麼貴重物品。
一段時間之後,遠遠地目送柏河三輝坐上電車,中年人從外套的夾層裡掏出了柏河三輝的帽子。
沒一會兒,一個戴著墨鏡和口罩,捂的嚴嚴實實的家夥找上了中年人。
“我要的東西拿到手了嗎?”蒙麵男開口問道。
“這裡,”中年人揮揮手裡的帽子示意,但沒有交給蒙麵男的意思。“先付尾款。”
“嘖——”蒙麵男發出不滿的聲音,從牛仔褲的夾層裡摸出來一卷皺巴巴的紙幣,點出八萬円遞給中年人。
“承蒙惠顧,不勝感激,嘿嘿。”中年人一臉笑意地接過錢,另一隻手把帽子遞給蒙麵男。
“嘛,雖然不知道花十萬円買一個男人的帽子有什麼用,但是這種送錢的行當以後也請多多關照老弟啦。”
“啊呀啊呀,真沒想到,如今我們這種老派的家夥居然在新社會還派的上用場。”
中年人一邊感慨著時代變遷一邊走遠了。
蒙麵男不動聲色地走到廁所,打開一個沒人的隔間坐在馬桶上,然後死死地用腳抵住了門。
掏出一把小刀和一個詭異的人偶,把人偶放進柏河三輝的帽子裡。
“然後,按照那家夥說的——”
用刀果斷地劃開小臂,頓時血流如注。
每一滴血都接在了帽子裡,直到人偶被血液完全浸濕,男人才顫抖著手掀開了口罩和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正是祥爹。
“沒……沒關係,沒人知道會是我做的。”
“誰讓那個混蛋教師多管閒事,還用車禍要挾我……都是那家夥咎由自取!”
“對了,現在要把帽子係緊,然後吊起來。”
五分鐘之後,一臉蒼白的祥爹走出了廁所,手上還綁著繃帶,隱隱滲出血液。
……
眨眼間已經是下午兩點。
柏河三輝沒有回家,而是乘電車到銀座,到risg找李曉開了一間客房暫時睡了一覺。
經常熬夜的朋友們都知道,通宵過後的睡眠往往相當奇怪,有時候稍微休息個兩三小時就能恢複精神,有時候睡過去一整個白天卻還是像個活死人一樣。
柏河三輝可不敢賭一定是前者,索性直接到risg休息,睡覺之前把自己休息的客房告訴祥子,到點了再來叫醒自己。
想法相當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