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吟月來到煉丹堂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煉丹堂堂主就在一樓大廳後麵的一個房間,蕭吟月敲了敲門,聽到喊“進來”之後,蕭吟月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時,裡麵坐著兩個中年人,一個是昨天剛見過的外事堂堂主,另一個蕭吟月沒見過的,估計就是煉丹堂堂主李雲深了。
李雲深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留著兩撇小胡子,嘴角微微上揚,眼睛似乎總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由於自帶笑容,所以給人感覺還挺親切的。
他先仔細打量了一番蕭吟月,好半晌才笑眯眯地說道
“蕭吟月來了,我是李雲深,坐下說話吧!”
蕭吟月說了聲謝謝,就在他們對麵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從容自然,落落大方,竟毫無一絲的緊張感。
李雲深不禁再次眯起眼睛,笑著說道
“我煉丹堂來了一個小才女,我竟然都不知道,要不是趙堂主來找我要人,讓我知曉,豈不是就如此埋沒了嗎?”
蕭吟月淡然道“堂主見笑了,我不是什麼才女,隻不過平時愛讀書,稍微認識幾個字而已,昨天也是恰逢其會,被硬生生地給架上去的。”
李雲深連連搖手道“不用謙虛,你的詩我讀過了,確實寫得很好,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讀到這麼好的詩了,用簡單而樸素的語言,卻寫出了深刻的人生道理,極有韻味。”
稍作停頓,他也不等蕭吟月說話,就繼續說道
“我問過靈霞仙子和秋水,她們對你的評價也同樣很高,真沒想到你是如此的愛讀書,而且涉獵甚廣,真是個多才多藝的人。”
蕭吟月一臉羞愧地回答道“我隻是一個下品五靈根的資質,修煉之路必將舉步維艱,受不起堂主如此誇讚。”
一說到資質,李雲深也不由自主地輕輕歎息了一聲,是啊,學得再好又如何?修煉資質如此低,將來的成就再高也是有限的。
就拿煉丹來說,修為不高,很多品級高的丹藥就煉製不了,光是懂理論是遠遠不夠的。
李雲深也不好說這個話題,就開口問道
“趙堂主親自過來找我要人,想把你調到外事堂去,不知你有什麼想法呢?”
蕭吟月稍作沉吟後,才回答道
“我雖然剛到煉丹堂一天,但是我發現自己對煉丹很感興趣,這兩天正在快速地熟悉藥房裡的所有藥材,我做事向來有始有終,不想半途而廢。
若是直接調,蕭吟月是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的,但是,現在既然兩個堂主都表示尊重自己的想法,那自己也不能說違心的話,所以她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偶爾抄抄詩詞還可以,長久來說,還是修煉和煉丹更長遠,外事堂雜事太多,影響修煉的時間和心境。
趙瑾勸說道“以你文學上的天賦,未來必然能有大成就,到了外事堂,我們有大師給你專門教學,將來寫出來的作品肯定更精彩。”
蕭吟月搖頭道
“關於這個,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以前在雲影書院的時候,院長爺爺主要就是教我讀書識字,但是當我到了一定階段後,他就不願多說了,他曾說,同樣的一部作品,不同人有不同的解讀,沒必要非要探究誰對誰錯。”
“因此,他建議我,讀書要靠自己去感悟和理解,能吸收多少,那都是自己的,而彆人給你講解的,那是彆人的東西,不屬於你。”
“他還告誡我,寫詩作文,思維要開闊,不要有太多條條框框的限製,限製越多,寫出來的東西就越沒有靈性,不介意我專門拜師學習。”
趙瑾好奇地問道“請問你書院的院長尊姓大名呢?”
蕭吟月坐正了身子,鄭重地回答道“我們書院的院長姓孟,名星然。”
趙瑾想了想,問道“姓孟?不知與孟長卿祖師有沒有關係?”
蕭吟月點頭道“她是孟長卿祖師的後人。”
趙瑾這才了然道“哦,難怪,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他思索片刻後,再次開口道“要不這樣,你平時就在煉丹堂學習煉丹,當我們外事堂有事需要你幫助的時候,希望能過去支援一下,你意下如何呢?”
蕭吟月看向李雲深說道“這要李堂主首肯才行。”
李雲深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沒問題,你平時就在煉丹堂學習,外事堂有需要的時候,你就過去,都是為宗門做事,你就多辛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