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博這個名字蕭吟月看到過,知道是這個石屋的主人,但不熟悉,想了一會才喊出來。
她更沒想到,有一天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石屋的主人相遇,就仿佛偷了彆人的東西,被當場抓到了一般的感覺,不由變得有些尷尬。
而且,她還看過方文博的日記。
說話的功夫,石門已經完全打開,蕭吟月雖然心裡已經認定此人就是方文博,但也不敢一下子就放鬆警惕,而是繼續手持飛虹劍,保持防禦姿態對著站在門口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手扶著石門,一手隨意地將臉上的黑巾拿了下來,嘴上虛弱地回答道
“我是方文博,現在受傷很重,你彆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蕭吟月這半天聽不到衛小龍和衛小雪的動靜,就略顯緊張地問道
“我的兩個朋友呢?怎麼沒有動靜呀?”
方文博喘著氣回答道“我隨手點了他們的睡穴,兩個時辰後會自動醒來,你不用擔心,把飛虹劍收起來吧。沒想到出門十年,再回來我的家已經換主人了呢!”
蕭吟月這才稍微放鬆一點,然後打量了一下來人,隻見他三十多歲模樣,人顯清瘦,眼睛無神,此刻嘴角還有血跡,身上看不出傷口,可見受的是內傷,從他虛弱的模樣看來,傷得還不輕。
看他不像要發動攻擊的模樣,蕭吟月緩緩地將飛虹劍收回劍鞘中,然後默默地讓到了一邊。
方文博本想回來療傷的,可是,走進石屋,隻見一個少年坐在地上打坐,一個少女躺在石床上睡覺,他幾乎下意識的就隨手隔空點了兩人的睡穴,然後打開密室的門,準備到密室中療傷。
沒想到裡麵竟然還有一個女孩在練劍,他的家,已經完全被占領了。
蕭吟月已經讓到了一邊,方文博卻沒有立刻走進去,他看了一眼裡麵的床,知道是這個少女睡的,就沒有走過去,而是進屋走了五步,便盤腿坐在了地上。
他沒管站在邊上的蕭吟月,而是立刻從身上拿出一瓶療傷藥,胡亂地往嘴裡放入三顆,然後開始閉上眼睛煉化藥力。
大概一刻鐘後,方文博呼吸稍微順暢了一些,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蕭吟月說道
“看你們的衣服,是七星宗的雜役和外門弟子,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但是現在你們肯定沒辦法繼續留在這裡了,天亮後你們就趕緊離開,我會消除掉所有你們在這裡留下的氣息,以後就當不曾在這裡出現過即可。”
蕭吟月疑惑道“你不也是七星宗的弟子嗎?”
方文博苦笑道“我很快就不是了。”
一聽這話,蕭吟月突然不想知道他的事情了,這一看就是惹了大麻煩的人,於是默默地將飛虹劍掛回牆上,然後轉身坐到了床沿上。
此刻正是深夜,回去是不可能的,得要等天亮,也要等衛小龍和衛小雪醒來才能走。
方文博看她不說話,倒好奇地問道
“你們是怎麼發現這裡的呢?”
蕭吟月隨口回答道“我們是獵人的後代,對森林比較熟悉,尋找藏身之所就是一種本能,發現這裡並不奇怪。”
方文博點頭道“那還真是夠巧的,我其實也是獵人的後代。”
蕭吟月沒接話,無意間抬起頭看了看書架,突然心有所動,不管怎麼說,這人對自己還是有恩的,那銀針刺穴讓自己成功引氣入體,就是一個大恩情,於是,她便開口問道
“請問你的傷勢怎麼樣呢?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方文博想了想,搖頭道“我受的是極為嚴重的內傷,目前看來,你們都幫不上我什麼忙,應該說已經沒有幫忙的必要了。”
蕭吟月雖然有所猜測,但還是問道“為什麼呢?”
方文博淡然道“因為我已經不可能再逃出這裡。”
蕭吟月詫異道“逃?為什麼要逃呀?受傷回來,應該到宗門治療才對啊!”
按照日記的記載,他也去了戰場,蕭吟月以為他是在戰場受傷後跑回來的,算逃兵。
方文博回答道“我就是被宗門的人打傷的,因為我偷了宗門的東西。”
偷了宗門的東西?這就很出乎蕭吟月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