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白當時真的覺得特彆地難堪。
儘管心裡隱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要在彆人麵前承認自己是不被愛的孩子,畢竟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她常常也會營造一種有被父母關愛的假象,也會在作文裡寫父愛重如山,母愛深似海。
她會在作文裡寫父親在外辛苦掙錢回到家什麼都舍不得吃,總是把好吃的留給她。
也會寫母親下雨時向她傾斜的傘,生病時半夜背她去醫院的畫麵……
跟同學們聊起父母的時候,她也會說我的爸爸媽媽也很好。
但是其實這些都是她編的,都是她幻想的。
當然這並不是她憑空幻想出來的,而是她看見的爸爸媽媽對弟弟的關愛,她把被關愛的對象想象成自己,好像這樣,她就跟彆的小孩沒有什麼不同。
薑小白清清楚楚地記得弟弟生病發燒的時候,爸爸媽媽焦急的臉色,他們還憤怒的責怪她沒有照顧好弟弟,媽媽抱著弟弟著急的掉眼淚。
結果到了她這裡,就隻有一句發個燒又死不了。
薑小白睡了大概3個小時就醒了,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枕頭被她在夢裡哭濕了一大片。
薑小白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下午五點了。
微信有幾條新消息提醒,薑小白點開看見都是許頌聲給她發的。
許頌聲吃了藥有一會了,現在好點沒?
過了一會。
許頌聲現在應該退燒了吧?
又過了一會。
許頌聲睡著了嗎?
又過了好一會。
許頌聲你最好是在睡覺。彆讓我抓到你在偷偷玩手機不回我信息。
薑小白連忙打字回他我剛醒。
許頌聲哦。
之前還一堆問題的許頌聲,現在就回了個“哦。”
薑小白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體溫好像已經降下來了,頭也不痛了。
然後她先去洗了個澡,順便也洗了一下頭發。
洗完吹頭發吹到一半,電話響了,是許頌聲打過來的,薑小白接了。
然後就聽見許頌聲略顯憤怒地聲音“薑小白你在搞什麼?敲你的門怎麼那麼久都不開?叫你不要出去亂跑你又跑出去是不是?等會暈在外麵不要求我去救你。”
薑小白愣了一下,然後問他“我沒出去啊。你在我房間門口嗎?”
“沒出去還不快點給我開門!我好心給你帶了晚飯,你就這麼把我晾在外麵是吧?”
薑小白連忙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薑小白記得今天的安排應該是很晚才能完工的才對。
許頌聲不耐煩地說道“你管那麼多乾嘛?吃飯。”
許頌聲才不會告訴薑小白是因為今天拍了好幾條都沒過,到了後麵導演也沒有再繼續拍攝的心情,就讓他回去先休息,找找感覺,調整好狀態,明天再拍。
這麼丟臉的事情他才不會說,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到了片場,腦子裡想的都是薑小白的高燒有沒有降下來,薑小白會不會不聽話跑出去然後迷路了暈在外麵沒人管……
許頌聲把打包回來的飯菜放在桌子上,然後很自然地伸手,手背貼上了薑小白的額頭,然後暗自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