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箬衝進張家,就看到一隻身長足足有兩米的灰色大鳥被鐵鏈鎖在院中。
那鳥形似麻雀,可尾巴處居然長出三根赤紅似火焰燃燒的翎羽。
張申正半蹲著,俯身摸那幾根華麗羽毛。
鳥喙處在不停流血,下麵放了個盆子接著。
看到扶箬,馮鸞張嘴啼叫,滿眼哀求。
“救梅娘。”
“梅娘……”
隨著他嘴巴張開,更多鮮血從鳥喙邊緣滴落。
玉修羅望著馮鸞,震驚出聲。
“金火鵲!他居然從麻雀進化成了金火鵲!”
玉修羅恨不得尖叫幾聲表達心裡的震撼。
“這可是有望進化為赤鸞的金火鵲!”
“這凡人界居然有這種鳥……可他之前的本體明明是隻麻雀啊?”
玉修羅在反複疑惑和詫異。
“啊啊--”
馮鸞發出痛呼,張申拔下來他最好看的那根翎羽。
他像是在打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物件,神色平靜,認真思索。
“用這根翎羽煉化做裝飾應該會好看。”
“你們說是吧?”他轉頭,靜靜地看向扶箬。
扶箬皺眉,這妖鬼好像比以往見過的都瘋,平靜地瘋。
“張申,不,這個夢境的主人。”
“你真正的目的是到底是什麼?”
張申欣喜地摸了摸手中的翎羽,抬眸笑得妖嬈又無情。
“自是為裝飾我的法器,為吞噬這滿城的人而來。”
“不然,這位修香火的鬼道友有何見解?”
說完,他視線落到扶箬腰間的牌子上。
“還有這位修真界來的道友,我多年未曾回去看過了,修真界可還和五百年前一樣?”
玉修羅瞅著這不陰不陽的家夥,總感覺身上有種莫名森冷邪性。
夢境,妖鬼,不陰不陽……
玉修羅忽然想到了修真界一個古怪物種。
“傳聞,妖族種類萬數之多,有蛇名魘,生而雙性,可擇其一也可不擇,故性情不定。”
“魘蛇可以夢竊取他人所思所想,奪取他人修為精氣。”
“後因長老背叛老妖王,與其弟,其王後,其子多人糾葛,葷素不忌,惹惱老妖王,闔族驅至妖族荒惡之地,自此修真界難尋蹤跡。”
這瓜,聽得扶箬嘴巴都張圓了。
原本一臉痛苦啼血的馮鸞都呆滯幾息,思考了一瞬其中邏輯。
真就這麼生猛嗎?
葷素不忌,男女不忌,倫理不忌?
或許是扶箬眼中情緒太飽滿,一下子就被魘蛇注意到。
那蛇借用張申的軀體,眼睛赤紅,瞳仁豎起,怒瞪了一眼扶箬。
他吐著猩紅蛇信子“魘蛇天生多情,伴侶眾多,這是天性,我們生來如此,是老妖王覬覦我姑姑貌美,將人擄走,又要生生遏壓她的天性。”
“魘臻,你是族中最富盛名的那個少主人選!”
玉修羅終於從記憶裡找出來了可以對應的人。
玉修羅這話一出,他們又有了新的話題可聊。
扶箬看著地上慘遭拔羽啼血的馮鸞,偷偷出手。
那鎖鏈是專門鎖妖的,能壓製馮鸞的力量。
扶箬用帶著兩根金線的魂力一割就開。
馮鸞身上束縛鎮壓消失,立即飛去張二娘屋中。
“梅娘--”
魘臻被玉修羅一條條所言的舊事引得心神動蕩。
此時才終於發現扶箬做了什麼。
眼瞳在怒意加持下,紅得妖冶。
“區區香火道小鬼,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
“你也算功德身,吞了你繼承功德,剛好能抵消掉這次罪孽。”
周遭空氣一瞬間變得僵硬窒息,憑空裂開十幾道散著不祥氣息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