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箬放出的兩隻樹葉蝴蝶早已經根據味道和感應,尋到錢家位置。
但因為中途想要靠近時,出現了意外。
導致此時才堪堪混入其中。
今日錢家上下都格外忙碌,一大早便開始準備。
仆役人人麵色恭謹,行事小心。
錢家族長帶著幾位族老,身著華服盛裝,一臉忐忑激動地候在門口,等待迎接來人。
須臾,一輛馬車停在錢家門前。
看似低調,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車身上下,無一不精,無一不價值連城。
甚至其內部,不為人知的地方還刻畫著種種符文。
上等雪貂皮所製的遮風簾打開,一人抱著暖手爐,步履優雅,不緊不慢走下車。
此人身披黑色大氅,外層裝以鶴羽點綴。
身量極高,黑氅一裹,愈發顯得身形纖細瘦弱。
錢家眾人跪地行禮。
那人兜帽未摘,視線掃過跪地俯首的眾人。
烏黑的毛領襯得裸露在外的下巴肌膚勝雪,殷紅唇瓣微勾。
“都起來吧。”
瘦削手指伸出,略微抬起。
淺薄到近似透明的皮膚下,黛青色血管極為紮眼。
……
樹葉蝴蝶混進錢家後,又等了許久才趁著人少時穿過後院,飛落到柴房窗前。
它們一落下,阿左阿右便發現異常。
正準備撲棱翅膀驅趕,其中一隻蝴蝶忽然開口說話,那聲音異常熟悉。
“我已出發前往雁城,收到消息後,你們兄弟之一跟隨蝴蝶來找我,以方便彙合。”
阿右聽後很激動“是花花!”
“她要來找我們啦!”
阿左也高興,但它想到一個問題“花花腿腳不便,要怎麼來見我們?”
阿右“花花那麼厲害,自然有她的辦法啦。”
另一隻蝴蝶飛到何修遠身旁。
他方才已經瞧見那蝴蝶開口,聲音和春花一模一樣。
還聽到了那兩隻麻雀妖開口說人話。
他該驚詫的。
可此時,何修遠望著落在他膝蓋上的蝴蝶,眼中隻有不安與害怕。
他顫顫巍巍抬手。
那蝴蝶落到食指上,吐出早就存好的那句話。
“那兩隻雀兒名為阿左阿右,它們可信,待我前來接應你們,保重。”
何修遠聽完這話,眼眶一瞬間變得通紅。
淚流滿麵,嗓音嗚咽。
他的春花,沒了。
他唯一的骨血,也因為他醒悟的太晚,沒能留住。
何修遠再怎麼樣,也是了解自己女兒的。
春花沒有這般能力,性格也沒這麼冷靜強大。
阿左阿右被他突然的哭泣搞得有些懵。
阿右“花花爹為什麼會哭啊?”
阿左“應當是知道花花要來救他,激動哭了。”
它們不說這話還好,話音落地。
何修遠哭得愈發悲傷。
涕泗橫流,肺腑顫動。
“春花……”
-
扶箬打聽完消息,對錢家有了基本了解。
按照何修遠性格,他極可能在同朝為官期間得罪過錢家。
東大街這邊居住的都是城中達官貴人,家家皆有護衛。
有些家底厚的,還會請幾個武者。
扶箬帶著兩隻傀儡,以及與她見過麵的阿左,停在大門緊閉的錢家宅邸附近。
巡視的家丁護衛,一波接著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