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落到扶箬旁邊的石桌上,目光擔憂。
“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我還以為我白日有驚無險,原來是故布疑陣假意放過,實際是想要借我尋到花花。”
阿左有些自責,情緒低落。
扶箬驚訝地望著它,話裡帶著擔憂。
“怎麼回事,你今日遇到危險了?”
阿左點頭,又搖頭。
它還沉浸在自己第一次做大事就失敗的傷心中。
“花花不怪我差點辦砸了事情嘛?”
扶箬沒想到小家夥會這麼想。
她張開手,麻雀主動飛進她掌心。
扶箬摸了和暖手爐一樣的小腦袋。
“事情是為我辦的,是我有需求,對你們又無益。”
“你們願意幫我已經很好啦。”
若不是它們早飛來雁城幫忙照料何修遠,等她今日來到這兒,他或許已經出事了。
阿左忽然感覺胸腔裡酸酸的,熱熱的。
有什麼情緒在發酵。
花花真好……
阿左心情瞬間變好,乾勁十足。
它開始說起今日的大發現,語調激動。
“花花你知道嗎,那貴客不是凡人,他是個半妖!”
“當時那股妖力近在咫尺,我差一點就要引動花花的符篆自保了,好在我堅定又勇敢,假裝什麼都沒發現,隻是站在枝頭啄了啄翅膀,然後那家夥就將妖力撤走了。”
“我還以為那家夥確認我沒問題,便就此放過我了。”
“沒事。”扶箬見得多了,早已經心平氣和。
“有些人生而疑心病重,謹慎異常。”
“就算你當時令他放心,可能在下一瞬,他喝著茶或是看著雪,毫不相乾的情形也會回想起那一幕,如鯁在喉無法安眠。”
“這種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人。”
“你當時能不被發現,現在還能帶著消息回來找我,已經做得很棒啦。”
小麻雀被誇得暈暈乎乎,直晃腦袋。
它好奇仰頭“花花聽上去好了解啊?”
“是有遇到過這種人嗎?”
扶箬頷首。
她遇到過很多個。
但這個世界,隻遇上過宗冶一人。
她當初親眼看著他死在那日圍攻下。
隻是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到底還是讓她心中再次不安起來。
宗冶,真的死了嗎?
阿左繼續講著它探聽到的消息。
“我聽那些人喊他殿下,對他畢恭畢敬。”
“他身邊帶著的那個會靈力的男人,體內好像還有一絲冰雪之力。”
“好古怪啊,他明明是人族,還修靈力,怎麼又會這種妖族才有的力量呢?”
扶箬頓住,她想到何春花記憶裡那個不知真假的皇家逸聞。
傳說,北定以北,天山以東,有一片雪域沙漠,千年積雪不化。
有異族在此定居,身著薄衣卻不覺寒冷,更有言出法隨預言終止降雪之能,遂被稱為冰雪之子。
這樣的能力,對時不時大寒,暴雪來襲的北定國有著致命吸引。
所以從元盛帝祖父那一代起,便年年派人探查。
但次次一無所獲。
直到當時還是皇子,半點不受寵愛的元盛帝,為了博得父親喜愛,親自帶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