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透,腳步聲漏,樸健雄回頭不滿地瞪了鄭律成一眼,小聲責備道“你是怎麼搞的?”
鄭律成窘迫地“我……不小心,提琴掉出來了。”鄭律成說著蹲下身來要撿琴。
樸健雄“算了,彆管它了。”
鄭律成“這是老師借給我的。”
樸健雄“都什麼時候了還管它乾什麼。你注意後邊,我對付前兩個。”
鄭律成卻貼著牆慢慢蹲下,伸手試圖去夠提琴……
巷口的兩個人影慢慢從黑暗處露出頭來,朝巷子中央張望。
從身影中可以看出,巷口的兩人一身短打,頭戴禮帽,但麵貌不清。
駁殼槍的槍口在月光下閃出一絲白光。
巷口之人舉著槍開始朝向巷子裡走來……
槍口的影子映在側麵的牆上……一雙穿皮鞋的腳在謹慎地邁步前行……樸健雄極為緊張,汗珠從額頭流下來掛在臉上。
樸健雄雙目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動靜,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鄭律成貼著牆根幾乎是躺在了地上,手儘量向小提琴伸過去……就在手指將要碰到小提琴的時候,後麵巷口外傳來汽車聲。
樸健雄一愣,馬上回過頭來。
鄭律成伸過去的手也馬上停住。同時,巷口持槍前行的人也似乎聽到了汽車聲,同時停住腳步,警覺起來。
巷口外,黃包車旁,一輛黑色轎車開來停在黃包車前,四五名日本特務跳下車,他們手裡拿著槍向黃包車圍了過來。
其中日本特務甲說道“就是這輛車。”
一個像是頭目的家夥說道“殺手是個什麼人?”
日本特務甲“當時我們在碼頭外麵,隻聽到槍聲沒看見人。但這輛黃包車是從我身邊過去的,我記得車上的人抱著隻琴盒,後來聽說槍手是個拉琴的,我才想起黃包車是朝這個方向來的……沒想到果然被我們追上了。”特務頭目“我要抓的不是車,是人,是刺殺藤田將軍的凶手。”
日本特務甲頻頻點頭“嗨,嗨!凶手可能是朝鮮義烈團的人。”
日本特務頭目“你說什麼,是義烈團的?”
日本特務甲“警察發現了一封信,是朝鮮義烈團留下來的。”
另一名特務發現不遠處有個巷子口。幾個人撲向巷口,巷口內,鄭律成剛剛伸手抓住了提琴,身後的巷子口就出現了日本特務的影子。
樸健雄更加緊張,小聲對鄭律成說“趴著彆動。”
鄭律成怔怔地望著後麵巷口走過來的幾個黑影。
樸健雄發現兩邊巷口都有人,知道很難脫險,他用目光搜尋可做隱蔽的地方。
後麵巷口走進來的四五個人幾乎把巷子堵滿,而巷子另一端是兩個人影而且隱蔽在暗角裡。
鄭律成把小提琴放進了盒子,手緊張地扣著琴盒蓋。
樸健雄認為,此刻對他們威脅最大的是後麵追上來的這夥人。
樸健雄決定首先向日本特務開槍……樸健雄一步跨出,站在巷子中央連續向日本特務射擊……走在最前麵的日本特務甲被當場打死,另一個受傷倒在地上。
其餘的人馬上貼牆而站或伏臥在地向樸健雄開火……樸健雄這時已經臥倒在地上,伸手把鄭律成的頭按下,使他的臉貼在石板上。而巷口另一端的兩個人影在黑暗中相互交流,都感到這槍打得蹊蹺,但日本特務的子彈已經打到了他們身邊的牆上,迸出火光和塵土。
日本特務發現對方沒有再還擊,在特務頭目的指揮下,三名特務舉著槍向鄭律成和樸健雄靠近……
巷口另一端的二人突然一起舉槍向日本特務開火……雙方開始交互射擊……子彈在狹窄的巷子裡來回飛舞著……鄭律成和樸健雄被夾在交戰雙方的中間,子彈在他們頭上飛過。
樸健雄發現不遠處有個門洞,他拉了鄭律成一把,意思是設法轉移到門洞裡,而後逃脫。
此時雙方槍聲越來越激烈……樸健雄滾到牆根,貼著牆慢慢起身向門洞挪過去,子彈幾乎就貼著他臉飛過……樸健雄剛閃進門洞,回頭發現鄭律成還趴在原地沒動,樸健雄隻得閃出半個身子吸引特務注意力,並換成駁殼槍向特務連開幾槍……
鄭律成抱著提琴盒滾了一圈,這時槍聲大作起來,他隻好仰麵躺在地上不動。從巷口的另一端又衝進來兩個人,他們快速靠近前麵的二人,並連續向日本特務開槍……
子彈在鄭律成頭上飛過……鄭律成突然傾身成半躺的姿勢舉槍向最靠近自己的特務開槍。
日本特務中槍負傷,但還是依靠在牆邊拚死還擊……樸健雄衝鄭律成喊起來“律成,我掩護,你趕快過來。“
從黑影中閃出一個人臉,原來是金元鳳。他驚詫地“是樸主任,鄭律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