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律成抄完一份,又抄另一份……
金元鳳回過頭來說道“律成,你大哥鄭孝龍,二哥鄭仁濟有消息了。”
鄭律成一下驚呆了,放下手中的筆騰地站了起來“團長,你怎麼知道的?我大哥、二哥他們現在在哪兒?”
金元鳳“詳細情況你姐夫會告訴你的。你趕緊抄完,同時帶給你姐夫一份。”
鄭律成“是。”
上海的租界咖啡館,夜色闌珊,泛黃的燈光下,咖啡館內顯得十分溫馨。
克利諾娃伸伸手“請。”
杜矢甲和唐榮枚先後坐在克利諾娃對麵。克利諾娃笑著說“很高興你們能來。”
杜矢甲“克利諾娃教授,在我的記憶中,你很少請學生們喝咖啡的,您今天是怎麼了,莫非有什麼高興的事情?”
克利諾娃端起杯子慢慢品了一口咖啡“杜矢甲,我很感謝你把阿福推薦給我……”
杜矢甲突然明白過來“哦,不對不對,克利諾娃,他不是阿福,他叫鄭律成,我送給你的那個小玩意,胖胖的泥娃娃,那是阿福。”
克利諾娃“鄭律成,對,鄭律成。”唐榮枚坐在杜矢甲一側。
杜矢甲“克利諾娃教授,我還沒問您呢?您對鄭律成的印象怎麼樣?”
克利諾娃點了點頭“我對他的印象很好。”
唐榮枚和杜矢甲都會意地笑了……
克利諾娃“你說,唐榮枚同學,鄭律成同學能不能在世界名曲演唱會上擔任領唱?”
唐榮枚一愣“你是說周末舉行的世界名曲演唱會,讓鄭律成領唱?”
克利諾娃“我想讓他試試。”
唐榮枚“如果有這樣的機會當然很好了,對律成來說,真是莫大的榮幸。但你就不擔心他在演唱技術和技巧上還存在很多問題嗎,幾乎還沒有一點正式舞台上的表演經驗,你能放心嗎?”
克利諾娃笑笑“我也是很猶豫。但我還是想讓他試試,機會對一個天才來說是最重要的。他什麼時候來上海?”
唐榮枚搖搖頭“其實我跟他並不太熟,矢甲哥應該更熟悉一些。”
杜矢甲“其實我們也不熟悉,我把他介紹給教授時,我們倆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二十四小時。”
克利諾娃“啊,原來是這樣。那你們都是怎麼認識,如何交流的,難道你們都一夥的嗎?”
唐榮枚笑起來“一夥的?”
克利諾娃“抗戰團體?”
杜矢甲點點頭“我們可以說是一條戰線的,要說反對日本帝國主義侵略,我們算是一夥的。”
克利諾娃端起咖啡杯說“你們一夥兒的年輕人都很優秀,我很想早點見到他。”
杜矢甲“克利諾娃教授,我有一個壞消息不得不告訴你。”
克利諾娃一驚“是有關戰爭的消息嗎?”
杜矢甲點點頭“是的,中日軍隊在上海一戰看來是不可避免了,我是擔心你精心安排的周末音樂沙龍,你想讓鄭律成參加演出的世界名曲音樂會,是否還能如期舉行?”
克利諾娃端咖啡的手有微微發抖……
在南京一座民宅小院,樸健雄的住處,鄭律成的房間,夜色裡。樸健雄在燈下看著一份情報……
鄭律成一邊吃飯“姐夫,我們搞到的情報都要送給中國政府嗎?”
樸健雄點點頭“是的。有一些情報是需要兩國共享的。隻要對抗戰有好處,我們也可以從民國政府有關機構得到部分日本情報;我們收集到的有關情報也為他們。義烈團和中國國民政府在合作,經費來源也主要靠中國政府,情報共享是理所當然的。不過……”
鄭律成“不過什麼?”
樸健雄“你先吃飯吧。”
鄭律成“姐夫,金團長說,你知道大哥和二哥的消息?”
樸健雄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鄭律成預感到不好,拉住樸健雄的手說道“姐夫,你說,大哥他們怎麼了。”
樸健雄“最近與我一起參加過北伐的同誌遇見我,大哥鄭孝龍已經犧牲了。”
鄭律成“什麼,大哥他……走了。”
鄭律成眼圈濕潤“大哥……”
樸健雄“大哥孝龍和二哥仁濟倆人來到中國後,先後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二哥鄭仁濟聽說去了雲南講武堂讀軍事,他們都參加過北伐戰爭和廣州起義。但廣州起義失敗後,大家就失去了聯係。”
鄭律成“大哥究竟在什麼地方犧牲的?”
樸健雄“最近才聽說,大哥鄭孝龍後來返回朝鮮從事秘密鬥爭,不幸再次被捕,在監獄裡得了重病,又得不到任何治療,最終不幸去世。”
鄭律成“這麼說,大哥是回到朝鮮後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