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處長從老遠跑過來“小丁啊,你讓我好找啊。”
丁雪鬆“有事嗎?”
馮處長“當然有事了,不然我也不會到處找你……”
馮處長看了一眼田芳“哎,你們倆原來都是抗大女生隊的嗎。”
田芳“是啊,馮處長不是來過我們隊看我們排練節目嗎?”
馮處長“對對對,你叫……”
田芳“我叫田芳。”
馮處長“田芳……田野裡的芬芳,好聽的名字。田芳同學,我能不能占用你一點點時間,我跟丁雪鬆談點事。”
田芳“當然可以了。”
馮處長示意丁雪鬆走到一邊單獨談,田芳已經知趣地走到了另一邊……
丁雪鬆“馮處長,什麼事啊。”
馮處長直來直去“還是上回跟你說過的那件事。”
丁雪鬆“我不是已經有態度了嗎?”
馮處長笑起來“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呢。”
丁雪鬆“我什麼時候開玩笑了,我真不是開玩笑。”
馮處長“其實你根本沒對象。我們是經過組織調查過的,你現在還是單身嘛。顧部長對你一往情深的,一直沒有放棄過。”
丁雪鬆“馮處長,他,他憑什麼不放棄,他,他可以去找彆人嘛,我,我不合適的,我真有對象了,真的。”
馮處長死活不相信,而且一直笑容可掬“不不不,我隻相信組織,不相信你說的,你這叫矜持,其實矜持也是一種態度。”
丁雪鬆“什麼態度?”
馮處長“就是喜歡裝作不喜歡,心裡願意嘴上不說願意。”
丁雪鬆“風馬牛不相及。”
馮處長“顧部長這話都說了。”
丁雪鬆“他說什麼。”
馮處長“非你不娶。”
丁雪鬆急了“他,他這是乾嘛呀!”
二人的緊張的情緒已經引起了在河邊溜達的田芳的關注,甚至就直直地望著他們這邊。馮處長很自信地說道“他在等你,而且他會一直等下去。”
丁雪鬆“我……你跟首長說,這是不可能的。”
馮處長依然笑容掛在臉上“沒有什麼不可能,萬裡長征我們都走過來了……”
丁雪鬆突然拿出那支鋼筆“你看吧,這是人家給我的信物。”
馮處長接過筆“信物?不就是支鋼筆嗎?”
馮處長注意到了筆杆上的字“鳳凰……什麼,浴火重生?”
丁雪鬆“鳳凰涅盤。”
馮處長“這是什麼意思?”
丁雪鬆“這都不知道?”
馮處長搖搖頭“真不知道。”
丁雪鬆“傳說中的火鳳凰,神話中不死的火鳥。”馮處長“不死鳥?”
丁雪鬆“每五百年投身於熊熊烈火中自焚為灰燼,再從灰燼中浴火重生,同時,肉體和精神都將經受巨大的痛苦和磨練,以生命和美麗的終結,換取人世的祥和與幸福。”
馮處長琢磨著“不死的火鳥……能活五百年?我們能活五十年就知足了。丁雪鬆同誌,首長的意圖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你再考慮考慮。”
馮處長說完向丁雪鬆敬了個禮“我走了。”
丁雪鬆沒有一點送行的意思,也沒有一句客套話說,任憑馮處長從身邊走過。馮處長走出不遠,丁雪鬆想起什麼又追了過去。馮處長聽到腳步聲,回過身來,還沒來得及問丁雪鬆話,丁雪鬆將鋼筆奪過來往回走……
馮處長笑笑“……不死的火鳥?”
馮處長搖搖頭離去。丁雪鬆走回原處,田芳跑了過去。
田芳“這就是你說的那位首長?”
丁雪鬆“是他的上級,是名部長。”
田芳“比處長還大,那年齡比他還大了?”
丁雪鬆“我說什麼他都不信,我說我有對象,他說我在裝,說我是矜持。我把這支筆給他看,我說是人家給我的信物,可他根本看不懂上麵刻的字是什麼意思,還非要問是什麼意思,我還得給他講鳳凰涅盤的故事,真夠累的。”
田芳“看來,你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丁雪鬆“我們回去吧,真是見了鬼了,本來到延河邊上是來討個清靜,尋個愉快,可總是……怎麼說呢,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彆是一般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