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藝乾部宿舍,雪後,公木抽出王震送給鄭律成的軍刀看著……傳來敲門聲。
公木把軍刀插進刀鞘“誰啊。”
丁雪鬆“公木老師在吧?”
公木放下軍刀走過去開門,原來是丁雪鬆站在門外。
公木“是雪鬆啊。來,快進來。”
丁雪鬆走進來,公木請她坐下後,給她倒上一缸開水“雖然是春天了,但這場雪一下,天氣還是挺冷啊。”
丁雪鬆“公木老師。”
公木“你就叫我老張啊,律成一直就這麼叫的。”丁雪鬆“老張,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公木“你說吧。”
丁雪鬆“你跟鄭律成吃住在一起,又一起創作《八路軍大合唱》,你應該是最了解鄭律成的了。”
公木“一點沒錯,除了你,誰也比不了我。”
丁雪鬆“老張,你能給我解釋得清楚嗎?如果鄭律成是日本特務,他怎麼可能寫出這麼有思想,有激情的作品?難道日本特務的思想覺悟,會比我們真正的共產黨員還要高?特務的音樂才華和藝術造詣能比共產黨員音樂家還要高嗎?難道在中國燒殺搶掠的日本軍國主義,會派特務來為共產黨和八路軍創作優秀的抗日歌曲嗎?”
公木一愣“這,這怎麼可能呢!沒有像鄭律成這樣對日本帝國主義有深仇大恨,沒有對民族獨立事業有如此強烈的感情,沒有鄭律成這樣深厚的家國情懷,是根本寫不出這麼偉大的作品的。這可不是什麼人想寫就能寫出來的,不是哪個音樂家拍拍腦袋就能創作出來的,從創作《八路軍大合唱》以來,我們就在一起工作,是鄭律成的革命激情在感染我,激勵我,這是一個日本特務能做到的嗎?如果日本特務都能寫出優秀的抗日歌曲,我看這種特務越多越好。”
丁雪鬆擔憂地說道“公木老師你,你這話可不能再說了,讓外人聽到,斷章取義……”
公木“我這也是在說氣話,我會注意的。他們查了那麼長時間,怎麼還沒查清楚,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能有多複雜呀?”
丁雪鬆又激憤地說道“可他們就是揪住律成在南京做地下工作期間,曾偵聽過日本人情報這件事情不放,懷疑他有可能同時把情報也送給了國民黨,鄭律成不承認有這樣的事情,他們就非要鄭律成找出一個能證明他沒有乾過這種事情的人,來證明他沒有乾過這種事情。鄭律成認為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子虛烏有,根本就不存在,也不存在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找到這樣的人作證呢?”
公木氣得跳起來“這,這不是逼著啞巴說話,逼著活人上天摘星星嗎?這簡直就是一個荒唐的命題,怎麼可能找到正確的答案呢?”
丁雪鬆“但如果沒人作證,律成就變成了一個永遠有疑點的人,一邊工作,一邊被人懷疑,一舉一動被監視,連我給他送雞湯都不允許,熬好的雞湯我不能親自送給律成,必須由他們送,而且還要跟他們的科長分享……”
公木“等等,昨天晚上的雞湯是你做的?”
丁雪鬆“是啊,我知道律成病得厲害,聽說幾天吃不下飯,我就從老鄉那裡買了一隻老母雞,請老鄉給熬成雞湯送去,半路上被李三娃攔住了……”
公木“好了,我明白了,你不需要任何人作證,我都相信雞湯是你做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在風雪之夜想到鄭律成,想到鄭律成最需要什麼,除非是他的心上人,真正心心相印的人才會這樣做。”
丁雪鬆鼻子一酸,淚水湧了出來……
公木“雪鬆,你放心吧,今天早上我見到他了,他的氣色好些了,我敢肯定,跟喝了你的雞湯有關係,如果知道雞湯是你做的,他會好的更快。”
丁雪鬆臉上頓時有了喜悅之色“是嗎?”
公木“我相信,有些事情是會慢慢弄清的,但目前還不能操之過急,他們盯著鄭律成不放,這事也已經客觀存在了,你也不要急於跟律成見麵,在目前的形勢下確實對你不利,雖然在感情上是殘酷一些,但從策略上來說,你不得不這樣做。”
丁雪鬆“為什麼?”
公木“你希望鄭律成好起來,鄭律成輕鬆了,你一定會輕鬆,對吧?”
丁雪鬆點點頭。公木“鄭律成好起來,你一定高興。”
丁雪鬆“是的,我天天盼著他好起來,一身輕鬆地去寫歌,唱歌。”
公木“反過來,他對你也是一樣,你工作好了,你進步了,你有成就了,他也會高興,也會心情愉快,他心情愉快了,身體不就恢複的更快了。”
丁雪鬆愉快地點頭“公木老師,你真是律成的老大哥。”
公木“那是當然的,我本來就比他大,這方麵的經驗比你們豐富。但我相信律成的事情會有轉機,真心相愛的人是會終成眷屬的。你們倆什麼時候見麵,我來安排,咱們神不知鬼不覺……”
丁雪鬆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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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山村裡,義勇軍戰士們有打掃院子的,有挑水的,有在院子裡席地而坐,聽乾部講遊擊戰戰術的,有老百姓給八路軍送軍糧的,也有戰士教孩子們唱歌的,山村裡一派軍民團結的氣氛……李明吉和尹山妹在村街上走著……
尹山妹;“明吉,你沒問問師裡,咱們的報告批下來了沒有?”
李明吉“什麼報告啊?”
尹山妹一怔“什麼報告你都忘了?你……就咱倆那個報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