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軍接二連三地衝上散發著光芒的禁製,有的甚至還沒接近禁製便已經粉身碎骨,便化做了一縷塵煙。
禁製不斷擴大籠罩之下的區域,來不及逃亡的妖子禁製碾壓得粉身碎骨,與土壤混為一體,如同螞蟻在車輪之下慘死般,身體被碾碎得不留絲毫痕跡。
承肅站在城內的高樓之上,看著城外天地異變的景象。
這是壓倒性的絕對力量,妖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據承肅占卜所知,這些愚蠢的妖子似乎還將軍中唯一的不死之身囚禁在了百裡之外。
唯一可能與長河族大祭司抗衡的,隻有三大部族之一的不死族。
雖然承肅不知道那個不死之身被放到了哪裡,但是麵對祭司如此恐怖且龐大的力量。就算是不死之身,也不足畏懼。
葉城諶眼中泛起金色的光芒,身上的衣裳被逐漸龐大的身軀撐裂,自背後展開一雙巨大的翅膀,即刻化作一隻巨大的天鳥。
他扇動足以蔽山的巨大羽翼,懸空到天空之中,周遭騰起了一陣颶風。
妖子因為一代又一代血脈的淡化,能夠擁有現出原形的力量已經很少見了。
天鳥朝著禁製飛去,在禁製前,巨大的翅膀騰起一陣強悍的颶風,異常猛烈的颶風將周邊的草木連根拔起,百萬妖獸被卷向天空,甚至連地上的妖子也是如此。
颶風使禁製擴大的行進速度減慢了許多。
刹淵化作一隻有半山高大的毒貂,巨大的爪子每踏向地麵一次,地麵就凹陷出一道爪印。他飛速趕往葉城諶所在的戰場,龐大的身形直接從山上越過,到達了城外,看到了正在靠近的禁製。
祭司站在城牆之上。
城外,於他的麵前出現了兩個龐然大物。
祭司從容地站在城牆之上,置身於戰場的一片沙塵之中,他幽藍色的眸子未起任何波瀾,一身金簟衣隨風微漾,指尖倏爾閃過一絲瑩潤的光輝。
閔佩豳和呈奉之帶領新軍正在前來的路上,忽然看到遠處天地驟變。
“那是怎麼回事?”呈奉之看著遠處的景象有些疑惑,“王城之內的人已經毫無反擊之力了不是嗎。”
“不……或許不是王城之內的人。”閔佩豳看著遠處怔怔出神,忽地臉色一變,“可能是最不應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長河族的大祭司?”呈奉之驚道,“他不是不存在嗎!”
“廢話!白曳這個不死之身都出現了!長河族的大祭司怎麼可能不存在!”閔佩豳加快了妖馬的速度,“我們得趕快回去支援,據古籍所載,如今西岸血脈純正的霸主之中,有幾個都是被長河族的大祭司驅逐到西岸的,更不要說我們後麵這些小輩了,他們現如今的兵力根本不夠!”
閔佩豳看著遠處的景象心中一沉。
如果連白曳,也就是人子三大部族的自家人都抗衡不了的話,就隻有撤退了。
天上濃雲密布,天地曖曃,成群的妖獸詭異地懸浮在天上,黑壓壓地彙聚在上空。
地上的砂石被狂風席卷,妖軍在禁製減慢的時候行進到城下,數萬妖軍身上穢氣縈繞,手握穢氣凝聚而成的兵器齊齊刺向發光的禁製。
毒貂的爪子猛地拍上禁製,禁製顫動了一下,其咆哮聲令城內觀戰的百姓急忙逃回了居所,緊閉門窗。
禁製的行進漸趨緩慢,逐漸停了下來。
“回去吧。”祭司看著不遠處的天鳥。
聲音透過層層喧囂,直接傳入葉城諶的腦海之中。
葉城諶的先輩在西岸蟄居,等待了上萬年才迎來了這百年難得一遇的機遇,深入到了前人從未到達過的地方。距離占領西岸隻差臨門一腳,怎麼可能說回去就回去!
圍繞在禁製周遭的風迅猛無比,足以撕裂任何身形龐大的困獸。
葉城諶操控著禁製周遭的颶風,企圖壓碎圍繞在城池周邊的禁製。祭司看對方沒有撤退的意思,抬手,手中多了一把霧氣彙聚的弓,拉弦,從弓弝到弓弦之間凝聚了一支箭。
放手的刹那,箭化作數束白光穿過禁製,直朝天鳥而去!
禁製原本便耀目的光芒,在數道由白光彙聚的弓箭穿過禁製的瞬間,變得更為耀眼,看上一眼便足以灼傷人的眼睛。
一支散發著光芒的箭,從禁製當中孕育而出,沒有即刻射出。
葉城諶看到了那支箭,想必是衝著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