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籠罩之下,毒後躺在床上,緩緩撕去手上的皮。
皮被揭起的一刻,露出了鮮紅的皮肉。她猛地將皮撕了下來,鮮紅的皮肉被撕裂,流出了紅色的液體,毒後將手指放入口中吮吸。
看著不斷湧出鮮血的手指,她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可笑。
回想著承肅在朝堂之上看向自己的目光,她躺在床上忽然笑了起來,昏暗的屋內回蕩著她一個人的笑聲。
承肅的房門被人打開。
承肅抬頭看向來者,放下了手中的筆。毒後隻披了一件薄衣走了進來,她將自己身上的薄衣脫下,赤腳走向承肅。到了承肅跟前,毒後騎坐在承肅身上,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
承肅緩緩回應著她的親吻,扣住她的後腦吻得漸趨深入。
他修長的手覆上毒後纖細的腰肢,將她抱著放在床上。
毒後躺在床上胸口劇烈起伏著。承肅脫下自己的外衣,壓到毒後身上。毒後伸手,將承肅的裡衣猛地撕破,張口,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咬出血才鬆口。然後把他的臉扯過來,咬住他的唇瓣。
承肅任由她咬著,將身上被毒後撕破的裡衣徹底脫了下來。
然而當承肅打算進一步親熱的時候,毒後卻將臉扭到一側,眼中幽深,伸出手將承肅推開。
“你真是來者不拒。”毒後的氣息有些不穩,語氣冰冷。
“和你一樣。”承肅注視著毒後的眼睛。
“我們不一樣。”毒後道,“我是為了……”
“所以呢,你今日來也是為了填飽肚子的麼?”
“對。”毒後的眼中逐漸變得疏離,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但是我發現我沒胃口。”
毒後將承肅猛地推開,拾起地上的衣物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死峽之前。
迎麵撲來的花香令人心曠神怡,閔佩豳向後麵看了看,戟頌和閔佩豳還沒有跟上來,於是閔佩豳下令稍作休息,順便看看這萬人枯穀的景色。
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們沒有路過萬人枯穀,路過的竟是些潦倒的村莊和城鎮,閔佩豳還不知道東岸有這麼美麗的地方。
漫山遍野都是鮮花,很少有樹,令人眼花繚亂。
閔佩豳又向後看了看,戟頌和呈奉之在遠處騎著馬正在向這裡趕來。等到戟頌和呈奉之到了跟前的時候,閔佩豳看著戟頌懷裡抱著的小男孩,滿腹狐疑地問道“這……這是你遺留在東岸的孩子?”
“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戟頌語氣平常地應了一聲。
閔佩豳驚疑地看著戟頌“你有孩子了?”
一陣令人窒息的殺氣閃過!
戟頌嘴裡的話咽了半截,向其中的一座山頭上看去,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大刀。
閔佩豳也幾乎同時發現了周遭的異常,順著戟頌的目光看去,他不確定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正確的,於是對戟頌說道“白曳,你感覺到什麼了?”
“有人。”
戟頌話音剛落,鮮花盛開的山頭上密密麻麻地出現了弓箭手,比雨點還密集的弓箭自上方射來!
許多妖子中箭倒下,戟頌將刀身橫了過來,將孩子緊緊地抱在懷中,戟頌的背上中了幾箭,男孩心驚膽戰地縮在戟頌懷中。
箭雨過後,從對麵的山穀入口進入了許多人子士兵。
“哼,看來王說的話是真的,現在的妖子軍隊真的是不堪一擊。”毒後站在山頂上說道。
淩楨和幾個將領一同率領著人子軍隊進入萬人枯穀,十分謹慎地緩慢靠近妖軍。
在妖軍的最前麵插著一把大刀,自大刀之後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刀柄。
淩楨呼吸一滯,抬手令身後的士兵停了下來。
戟頌扶著刀柄站了起來,將背上的箭一根一根地拔了下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戟頌用布將男孩綁在自己背上,將地上大得可怕的一把刀毫不費力地拔了起來。
方才被箭雨壓倒的妖軍又陸續地站了起來。
因為祭司的禁製,妖子們不能服用黑水,因此戰力會遭到些許削弱。
戟頌看向領頭的幾個人子軍隊的將領。
“你可是白曳?”淩楨衝著戟頌喊話道。
戟頌用大刀將身後射來的暗箭掃到一邊,看著向自己喊話的女將,透徹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淩楨曾經從死去的王皇那裡聽說白曳是個瞎子……難道是假的,又或者說,是治好了嗎?淩楨的臉上是抑製不住的驚慌,主將陳濟深拍了淩楨一下“冷靜,不要在開戰之前就被對方嚇到。”
淩楨極力保持鎮定,但還是不禁雙腿發軟。
對麵的可是凶殘的不死族人。
不僅有著強悍的戰力,還無法殺死,簡直是比魔鬼還恐怖的存在。
妖軍幾乎全數站了起來。
戟頌上馬,刀刃散發著瘮人的寒光。
“這裡交給你們,我去解決掉山上的那些家夥。”戟頌坐定,對閔佩豳說道。
“多加小心。”閔佩豳道。
“知道。”戟頌驅使著妖馬一路竄上了山頂,馬蹄濺起了漫山遍野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