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溫度灼燒著她的手掌,圍繞著手逐漸生起一絲火舌。
但是她好似沒有感受到灼燒手掌的火焰一般,手裡握著赤頭飛刃走向狂窎,眼中凜然“你如果殺了他,我會讓你死得比他還痛苦。”
“是麼。”狂窎笑了,將刀刃刺入了刹淵的心臟。
戟晟長出了一顆新的頭顱,在遠處艱難地爬起來,看到如此景象不禁睜大了雙眼。
早已意識迷離的刹淵身上燃起熊熊火光。
戟頌看著刹淵,極力壓抑著胸中的悲憤,狠狠一刀向狂窎劈了過去!
兩把赤頭飛刃相接,有些許火星擦出。
戟頌右邊的整條手臂起火,狂窎看著戟頌的手臂,狂妄的笑意浮於臉上。
戟頌一手換做兩手並用,猛地用力,令手中的刀刃貼著狂窎手中的刀身猛地擦過,兩柄赤頭飛刃相摩擦冒出的火焰有些許撲到了狂窎的臉上。
狂窎看著自己被那一瞬間的火焰燎焦的發絲,臉上有一瞬間的呆怔。
戟頌手中刀刃迂回,趁此間隙用刀刃砍中了狂窎的腹部。狂窎沒有及時反應過來,腹部被刀刃撕裂,連連後退,但是傷口處並沒有像刹淵那般燃起火光。
狂窎腹部雖痛,但還是得意地笑了“這是我的刀,傷不了我的。”
戟頌看著刀上的血跡,將刀刃換作左手去拿。
她的右臂已經完全燒焦,失去了知覺,隻能耷拉在右邊,繼續被赤頭飛刃的火焰燃燒著。戟頌將右邊廢掉的手臂砍掉,眼神陰鷙地朝狂窎走過去。
這是人嗎!?
居然對自己的身體這麼狠!
狂窎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握緊了手中的刀刃。
在對方也持有赤頭飛刃的狀況下,他不能冒險再將飛刃擲出去了。戟頌因臉上也有痘粒破裂,不斷有血水流進眼中,將視線染作了一片紅色。她的身體已經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得接近麻木,憤怒充斥了她全部的思緒,眼中滿是想要殺死眼前之人的陰鷙的殺意。
戟頌不由分說再次朝著狂窎砍去!
狂窎兩隻手並用,猛地用力將戟頌手中的刀刃打歪,他本來是打算將刀刃挑飛的,但是他赫然發現,戟頌手中的刀柄早已沒有了刀柄的樣子。
因為手被燒焦,而不死之身又有自行愈合的能力。
一邊受傷一邊愈合,手和刀柄便融在了一起。
這……怎麼可能!?
狂窎從未見過這種事情,但現在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一拳打中了戟頌的腹部!
戟頌腹部的護甲被打碎,腹部受到了些許傷害。但是戟頌沒有像之前那樣後退,她瞪著一雙陰鷙至極的眼睛直直地看著狂窎,又因為臉上滿是鮮血,模樣和厲鬼沒什麼兩樣。
火焰從戟頌的手上開始蔓延,有半條手臂置於火焰之中。
狂窎即便什麼都不做,隻要與戟頌僵持,待戟頌體力耗儘,就可以將戟頌解決掉。
狂窎在之前就聽葉城廖那個老頭子說過,東岸的不死之身是很難纏的。葉城廖身為黑水之主,也曾數次帶領著西岸的大軍向東岸進發,但每次都被極其凶悍的不死軍隊抵擋在長儘河畔。因為不死之身不用懼怕死亡的來襲,隻要一門心思地想著殺掉對方便可,反正傷口也會自行愈合。
狂窎曾一度羨慕不死之身所擁有的不死之力,但是隨後過來的這幾年,也碰到過幾個遊走在絕望邊緣的不死之身,那模樣已經同死了沒什麼區彆,隻是還有氣息和心跳罷了……
就如同此時他眼前的厲鬼一般。
血紅的火焰燃燒著戟頌的左臂,這難以忍受的疼痛,此刻卻在戟頌的臉上看不到分毫痛苦的痕跡。
曾經為了馴服這兩柄赤頭飛刃,狂窎也不止一次地被赤頭飛刃灼傷。那血紅的火焰來自西岸的火山亂石之地,比尋常的火焰不知炙熱了多少倍。狂窎看著戟頌,即便他知道不死之身也是能夠感知疼痛的肉體,但此刻卻不由得開始懷疑,不死之身是否真的能夠感受到痛楚。
隻見戟頌忽然低下身去,左臂如同蛇一般鎖住狂窎的刀刃。
狂窎一怔,他似乎猜到了這個不死之身想做什麼,想將自己的刀刃抽出。
但是已經晚了,戟頌用自己已經血肉模糊的軀體已經將刀刃與其焊到一起。
狂窎的手也幾乎要與戟頌的皮肉粘連在一起,戟頌身上炙熱無比的火焰灼燒到了狂窎的手,狂窎握著刀刃的手一時半會兒無法將刀刃抽出來。
然而戟頌隻剩了一條手臂,即便是鎖住了狂窎手中的那把赤頭飛刃,也沒有辦法騰出一隻手來攻擊。
看到這副場景的戟晟不禁淚流滿麵,自知不能再繼續等下去,拿起地上的刀刃朝著火焰之中的戟頌跑了過去,想助戟頌一臂之力。
“你……”狂窎還沒來得及笑戟頌的愚蠢,忽然臉色一僵。
戟頌正在燃燒的肩膀處,以肉眼可見的驚人的速度,在火焰之中長出了一條臂膀!
隻不過因為是在火焰之中生長出來的手臂,新長出的那條臂膀之上還帶著清晰的血絲和筋脈,連肌肉的脈絡都清晰可見。按理來說,被割斷的手臂是沒有這麼快便能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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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頌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現下已經沒有時間思考這些!
戟頌用新長出的右手,將與左手焊住的刀柄,連著皮肉一起撕扯下來!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著狂窎胸口揮出一刀!狂窎向後倒下,胸口被割裂的瞬間騰起了一絲火光。
不可能!他是它的主人!他怎麼可能會起火!?
難道……
狂窎看著戟頌。
戟頌手臂之上的火焰正在慢慢熄滅。
難道……
赤頭飛刃選擇了這個家夥?!
赤頭飛刃會自己選擇較為強悍的一方作為自己的主人,這狂窎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