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載著她來了後海這片兒。
已是深夜,附近還有不少酒吧亮著,小吃街不少小吃開著。
祁斯年把摩托車停在巷口,帶她進去隨意走走。
仲希然一眼看見街邊有賣炸蠍子的。
蠍子被串在簽子上,幾隻腳還在亂動。
她記得祁斯年最煩這個,一轉頭,果然祁斯年眉頭微皺,身形不自覺往後閃了一下。
仲希然覺得好笑,故意問“我要一串炸蠍子,你是不是不敢?”
她看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挑釁。
祁斯年沉眼看她,沒應聲。
有幾個零散結伴的路人走過,好像拿著手機在拍他們,祁斯年沒在意。
看他沒說話,仲希然也沒再為難他,自顧要了一串炸蠍子。
炸好後,她又舉到祁斯年嘴邊“真不敢啊?”
她笑眼彎彎,心情很好的模樣。
祁斯年看她一會兒,仲希然不自覺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祁斯年平聲問,“你確定要我吃?”
仲希然不解“為什麼不?”
她好像完全沒想起那人。
炸蠍子這類小吃自然不會入他們這等人家的眼,仲希然在大學跟霍新談戀愛後驚喜發現了這種小吃,還特意在兩家人聚會時帶過去過,被評為黑暗料理。
他當時自然一口都沒動。
但現在……倒也不必太矯情。
畢竟連她自己都不記得,可見的確是沒再把那人放在心上。
祁斯年心情頗好地就著她的手吃掉一個炸蠍子“味道比想象的好很多。”
他乾脆把一串都撈到手裡,“不太夠,你再要幾串。”
仲希然“……?”
夏天的夜風吹得人很舒服。
二人散了會兒步,又騎著摩托車回到翡翠灣,將摩托車停進地庫。
摘掉頭盔,仲希然一手搭在摩托車後座上,仰頭看向祁斯年,揶揄道“我還以為你會哭。”
她身材極好,尤其穿上貼身的騎行服後,清晰地勾勒出全身玲瓏線條,長發散著垂在身後,尤物一般。
祁斯年將頭盔搭在車把手上,向前手撐在摩托車上,半環住她。
他存在感極強,氣息就這麼籠罩下來,仲希然不覺一慌,往後一靠。
祁斯年一手掌住她後背,唇湊到她耳邊“我倒是可以把你弄哭。”
“……”
地庫門緩緩下落。
仲希然覺得太不像話想拒絕,祁斯年不過使了兩三下手段她就服軟了,最後隻是要他關上燈。
地庫陰暗又潮濕。
像在什麼禁忌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祁斯年在她耳邊輕輕喘息兩聲,打開燈。
她彆過頭不去看他。
祁斯年則輕輕一笑,抬手用大拇指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淚,幫她穿衣服。
穿好衣服後,仲希然完全沒等祁斯年,先往外走,隻是走路姿勢有些彆扭。
地庫出門,電梯直通家門口。
祁斯年提醒她“上次的藥還有。”
仲希然沒好氣瞪他一眼。
這一折騰洗完澡已經是淩晨3點來鐘,兩人明天各自都有工作,趕緊定好鬨鐘睡覺。
隔天七點,仲希然撐著眼皮醒來,關掉鬨鐘。
打開手機,謝虞發來的微信。
「你跟你老公昨晚夜遊後海了?恩愛啊。他是不是承認喜歡你了?」
她這時聽見祁斯年在浴室的洗漱聲,臉一紅,回複
「沒有,但我們打算好好做夫妻了。」
互相尊重,就這麼湊合過吧。
回複完,仲希然點開謝虞發來的視頻,視頻裡,她正喂祁斯年吃蠍子,撒嬌的姿態。
如果不是被拍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昨天跟祁斯年之間竟然這麼親密。
她彎唇,用微博給發視頻的人點了個讚。
算是她的態度吧。
聽見腳步聲,一抬頭,祁斯年從浴室裡出來,把一對袖扣遞給她“替我戴上。”
他第一次主動找她幫忙做什麼,以前都是她主動。
意識到這一點,仲希然愣了一下才接過來“噢。”
認真幫祁斯年戴好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