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導演後麵還說了“但是……”一堆話,她完全沒聽清。
顏亦可連忙拿來紙巾,好奇地看著她“你怎麼了?”
仲希然擦乾水,看了眼周圍,幸好沒什麼人關注她,她搖搖頭“沒什麼。”
顏亦可狐疑地看著她。
“真沒什麼。”仲希然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唇,“就是……突然被表揚了。”
會議很快重新開始,新任經理宣布祁氏準備給在座的每個導演團隊五十萬試拍資金,而導演選擇誰將由原著鄭懷民老師根據拍攝的片段全權決定。
會議結束,仲希然送顏亦可下樓。
深秋時節,下午起了風。
仲希然抬手理了理被吹亂的頭發,收回手時忽然感覺頭皮被拽得一緊,手上戒指被頭發絲絞住了。
她嘶了一聲,顏亦可連忙幫她弄。
她弄了半天反而越扯越緊,說“可能得去前台借把剪刀。”
“不行。”仲希然另一隻手護住頭發,“我的頭發絲一根也不能斷。”
“……”
祁斯年聽薑正說仲希然會議結束,但等了十幾分鐘都沒見人,不覺問“太太呢。”
薑正看了眼手機,立刻道“太太在一樓,好像頭發被什麼絞住了。”
祁斯年蹙眉,起身下樓。
一出電梯就看到仲希然和顏亦可坐在會客沙發上,顏亦可手在她頭發上擺弄著什麼。
他走過去,聽見顏亦可說“你老公也太不切實際了吧?這麼大戒指戴著是真不方便,你真戴著這玩意兒抗攝像機了?”
祁斯年開口“怎麼了?”
仲希然回頭,有些意外——他怎麼又下來了?
她說“頭發絞到戒指了。”
祁斯年垂眸看了眼“我來吧。”
顏亦可連忙識趣彈開。
祁斯年伸手握住纏在她頭發上的戒指,低著頭替她解。
頭發絲絞在一起打了結,不好解。
祁斯年感覺半輩子的耐心都耗在這兒了。
他哪裡乾過這種瑣碎的事兒,按捺住心底的不耐煩,單膝跪在沙發上一根根慢慢拆。
來來往往的人往他們這兒瞥一眼,又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很快離開。
仲希然手撐在沙發上,看著他襯衫上的扣子,感受到他手肘堪堪擦過她臉頰一側,挺光滑的料子。
就在她手覺得腕撐得有些酸的時候,祁斯年說“好了。”
顏亦可拍了拍胸口“可算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給了仲希然一個曖昧的眼神,“我一會兒有個東西發你。”
“好。”
祁斯年把戒指放在手心裡看了片刻,蹙眉道,“好像是不太方便,不戴了。”
“真的可以嗎?”仲希然語氣簡直如釋重負。
祁斯年看她一眼,問“對戒戴著也不舒服嗎?”
“不會。”
“那戴對戒?”祁斯年把鑽戒還給她。
“好。”
她沒排斥,祁斯年點點頭,看著她說“回頭買個小點兒的,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可以跟我商量。”
“噢,好。”
兩人上樓回了辦公室,祁斯年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仲希然就無聊地站在他辦公桌旁邊翻他的日程本,看他每天都做了什麼。
手機裡忽然來了條微信。
她打開。
顏亦可「你跟你老公好甜啊![視頻]]」
「真是對不起以前竟然誤會你們是協議夫妻。」
點開視頻,是顏亦可拍攝的剛才祁斯年幫她理頭發的視頻。
祁斯年那張刀削般臉鏡頭感十足,甚至超過很多當紅的男藝人。
他睫毛低垂,手慢慢地動作,耐心又……溫柔。
好像格外叫人心動。
連顏亦可都相信他們是真的了。
仲希然心跳加快,忽然聽見祁斯年說“你耳釘鬆了。”
她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