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和周白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已經製好的紙,迫不及待地用毛筆在上麵寫了幾個大字。
有點暈墨,不過已經很好了,都是用一些便宜大碗的東西造的紙,能寫字就行。
周歲安一看這倆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這隻是草紙而已,用樹皮和雜草藤蔓造的紙,僅僅是能用而已,壽命不長,不易保存,想要造出質量更好的紙,還需要進行更細致的工程才行。”
周歲安已經徹底在家人麵前卸下了偽裝,所以周父自然而然地問道“安安,還能造出更好的紙嗎?”
“當然,用桑樹皮製成的桑皮紙,用竹子製成的竹紙,以及用青檀樹和沙田稻草製成的宣紙,隻不過這些紙製作的前期需要很多準備工作,所以目前隻能先造出來粗糙的草紙來應應急了。”
看著周歲安侃侃而談的樣子,整個人都在發著光。
周父想起周歲安對自己說過的話,小心翼翼地問道“安安,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知識的呀?從書裡看到的嗎?”
“對呀,都是從書上看的,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已經普及了九年製義務教育。”
“九年製義務教育是什麼?”大哥周白出聲問道。
“九年製義務教育就是國家出錢讓你讀書,從八歲到十八歲,不用掏束修,甚至不用花錢買書,隻需要管好自己的吃喝就行。”
周歲安簡單介紹了一下九年製義務教育,“那裡男娃女娃到了八歲都要去讀書,到了十八歲以後就看個人意願,可以繼續讀書,隻不過國家不掏錢,讀書讀得好的以後可以免除束修,甚至國家還給發錢。”
隻不過後來末世了而已,周歲安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
周父和周白已經被九年製義務教育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周歲安等他們消化完,才接著說道“爹,山上還有不少構樹呢,除了構樹,杉樹,楊樹,褚樹,桑樹這些樹皮都可以造紙,帽兒山都是樹,我想著,村裡的村民們現在也沒什麼進項,就想雇他們幫忙弄樹皮回來,爹爹,你覺得怎麼樣?”
周父想了想也是,自己就這麼幾個人,肯定沒時間弄樹皮,雇村裡人幫忙也不錯,能給他們添點進項。
擇日不如撞日,周父拎著一塊肉進了村長家的屋子,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村長。
村長高興得直拍大腿,不停的誇著周父,說周父有什麼好事都想著村裡人。
村長也沒浪費時間,立馬召集了人生地不熟,一直閒在家裡沒事乾的村民們,告訴了大家這個好消息。
村民們紛紛踴躍報名,一天三十文,還矯情什麼,這事可遇不可求啊,誰不乾誰是傻子。
以後的幾天,村民們在帽兒山上忙得熱火朝天,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
對麵桃花村的幾個村民遠遠看著這邊的人每天早出晚歸,從帽兒山上拉出一包包東西,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有幾個機靈的,偷偷越過小河,來到杏花村打探消息,杏花村裡的村民經過逃荒,個個長了不少心眼子。
不說八百個也有五百個。
看到陌生人鬼鬼祟祟地問東問西,一個個閉口不言,直接無視他們拉著樹皮去了周歲安家。
桃花村的村民們敢怒不敢言,但是去看到了大包裡的樹皮,一下子失去了興趣。
“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是一些爛樹皮,我呸!”
人群中的一個混子啐了一口,邁著吊兒郎當的步伐離開了。
隻不過離開的時候,朝著老周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天周歲安一家剛把乾樹皮蒸煮好,正準備打碎成紙漿,結果院門被敲響了。
周父麵露不解之色,這麼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是誰來了。
打開門一看,竟然是蕭老將軍和蕭瑾瑜小將軍爺孫倆,隻不過後麵還跟著一對主仆,衣服的料子低調卻奢華,不知是什麼來頭。
蕭瑾瑜一進院子,就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周歲安身邊,安安長安安短的,簡直是一個話嘮。
周歲安被叨叨地暗地裡直翻白眼,蕭瑾瑜自從認識周歲安以來,早已不複剛見麵時的沉穩,妥妥的一個小話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