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小心翼翼的將熟睡的麟祺放在火炕上。清源給麟祺掩了掩被子,也麻溜地鑽進了被窩,不管了,自己真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這小子若是犯病便打死自己算了。
清源第一次覺得熱被窩有如此大的治愈力,渾身上下每一處都似舒展開來,每一節骨縫都透出來輕快。
不知睡了多久,清源忽地感到身邊一動,麟祺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了自己的被窩,此時正蜷著身子背對著自己,這睡的也是極其的安靜。哎,真是睡迷糊了,竟忘了這小子了。
可千萬彆叫他醒了,清源似做賊般鳥悄地穿好衣服,又踮著腳慢慢地推開門。午後的陽光依舊有些刺眼,清源眯起眼睛想來自己也不過睡了半個時辰而已。
老胡和柱子見四爺從正房裡出來,一直懸著的心也是立馬落了地。
“柱子怎麼又挨訓了?”清源見柱子臉上還有淚水,忙問道。
“這不知道您要出去幾日嘛,一個勁的叫我說合說合也要跟您一起走,這不娘們唧唧的還哭起來了。”老胡竟嗬嗬笑道。
“哭鼻子也不行,我又不是去玩。”倒叫自己虛驚一場了,好在柱子不是挨訓,忙正色道。
“四爺,您可都說好了去哪裡都帶上我,您說話不算數。”柱子氣鼓鼓的說。
“四爺,看看,這都是您給慣的。”老胡又嚇唬道,“小柱子,怎麼和四爺這麼說話,是不是皮癢了。”
“打吧,打死我好了,就算打死我我也去。”柱子忙低下頭,可依舊小聲嘟囔著。
“你都要成親的人了,還這般小孩子心思,叫我說你什麼好。”老胡咧嘴一笑。
“行,一起去,到時候你也彆和茗丫頭成親了,我親手給你送到觀裡做道士去。”清源也是無奈,這小柱子確實還是個孩子。
“不成親就不成親。”柱子嘟著嘴氣哄哄的嘀咕著。
“四爺,都說少爺也和您親近,就您這麼慣著還不得都上天了。”老胡拍了下柱子後脖頸,“聽到了吧,叫你跟著,還不快謝謝四爺。”
“謝四爺。”柱子一聽忙給清源俯身施禮,生怕晚一秒源哥就又改口了。
“老爺知道了?”清源知道老胡此時能在院中定是刻意,不禁訕笑問道。
“老爺剛去後院見少爺不在房內,自是知道您接少爺來東跨院了,這不忙叫我來照應下。”老胡笑著說,“老王回去收拾屋子了,老爺吩咐了等您醒了就接少爺回去。”
“也是不急,你呀就當做我還在睡著便可。”清源不好意思的笑道。
“少爺怎麼樣了?”老胡小聲問道,“剛才透過窗子看去睡的很沉。”
“也沒有什麼異樣,貪玩貪睡的和小孩子一樣。”清源如實說道。
麟祺窩在被子裡捅咕著買來的新玩意,看著這根“尾巴”玩的開心,清源也是自得其樂坐在桌前看著書,又從德文那裡拿來好幾冊,姑且是打發時間吧。
“四爺,二奶奶好像要生了,宋先生帶著穩婆都來了。”柱子慌張地跑進屋,看了眼少爺忙又輕聲說道。
“不是進五月才生嗎?”清源一愣,這可是要出人命的,“現在情形如何?”
“我在門外聽宋先生和老爺說二奶奶現下一切安好,並無異常征兆,生是肯定的事了。”柱子抹了抹額頭的汗。
“柱子,你且去打探著,有什麼事馬上回來和我說。”清源心急,忙催促柱子快去。
“麟祺,你要有小弟弟了。”清源看了眼炕上的麟祺,似是在自言自語般輕聲說道。
有麟祺在清源自是哪裡都去不成,心中雖是焦急但也隻能等消息回來,十月懷胎,這才不到九個月,真是叫人頭疼,二嫂早產想必和連日來憂思麟祺之事也有關係,哎,真是世事難料啊。
不到一個時辰,柱子興高采烈的拿著個紅包跑了進來。
“恭喜四爺,二奶奶生了個小少爺,看,這是夫人賞的紅包。”柱子聲音大些,惹得麟祺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宋先生怎麼說?”清源急著問道。
“先生說母子平安,二少爺雖未足月,卻是哭聲洪亮健康的很,就是長得小點。”柱子笑著說。
“吉人自有天相,可是把老爺樂得合不攏嘴吧。”清源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老爺何止是樂啊,都樂的流眼淚呢。”柱子忙給清源的茶杯續上熱水。
“這我也得能去道賀才行啊。”清源看了眼還在玩著的麟祺。
“源哥,老爺也是怕您著急,這不叫我立馬回來和您說,還特意交待了您不必急著去道賀,少爺此時還需要您看顧會,晚飯後便接少爺回後院。”柱子眼裡也儘是歡喜,“對了,源哥,夫人叫陳媽已經準備著明天府裡開大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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