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生下來，幫忙帶嗎？
她記得媽媽的話，不幫著帶，會有公婆帶。
雖說是玩笑話，可當時的陶雪也給了回答。
不幫忙帶，催什麼孩子。
房門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然後就是媽媽的詢問聲。
“小雪，在家裡你鎖什麼門啊。”
陶雪內心浮現起弄弄的疲憊感，以及無法說出口的煩躁。
她不喜歡回家，回到家裡，一點隱私都沒有。
房門不能鎖，不然媽媽每次過來，都得起身去開門，還得被嘮叨。
不鎖的話，她進來從來不知道敲門。
記得高中時，她有天在屋裡換衣服，不經意間抬頭的功夫，就看到妹妹那張趴在玻璃窗上放大的臉，當時嚇得陶雪魂都差點丟了。
氣衝衝的問妹妹站在窗外乾嘛，她嬉皮笑臉的說她不要臉，大白天的在家裡換衣服。
她半遮的窗簾，不過有那麼一段距離並沒有拉嚴實。
可這也不是他們隨便進出自己房間，甚至站在窗外偷看的理由。
打開門，陶母走進來，在椅子上坐下。
“今天相親那小夥子我瞧著挺好的，你咋想的？”
陶雪“……”
她能怎麼想，悲哀占據全身，她明白，自己的想法其實沒那麼重要。
“隨便吧，反正嫁給誰都一樣。”她努力讓自己保持穩定情緒。
陶母挑眉，嗔怪道“還是得你喜歡的才行，結婚怎麼能隨便。”
話語中都是對女兒的愛護。
陶雪太了解自己媽媽了。
然後又說了一句，“我不喜歡這人，太矮了，我穿著高跟鞋，比我還要矮一點。”
她已經想到了媽媽接下來要說的話。
“彆看他的身高，你得看他的人咋樣，還有工作和家裡條件，人家父母都有退休金，你和他在一塊，以後多輕鬆啊，彆太挑了……”
後麵是媽媽絮絮叨叨的一大段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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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雪坐在床邊，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
她懶得說話。
“媽……”
輕輕喊了一聲。
陶母喋喋不休的嘴終於停頓了一下，“咋啦？”
陶雪抬頭，和母親的眼神對視。
“您大概不知道我的想法。在我的計劃裡，我沒想過要活很大歲數，我現在唯一的責任，就是給您和爸養老送終，等您二老不在了，我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沒什麼掛念的了。”
聽到這話，陶母關切道“你這孩子，彆瞎說。這個年紀，什麼死啊活啊的。”
陶雪勾唇，“我不想結婚，如果真的要結婚，我也隻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陶母問道“你在外麵談朋友了？”
“沒有。”陶雪始終讓自己保持平靜。
陶母翻了個白眼，“淨說些沒用的，和誰都是一樣的過日子，你以為這是上的男人有幾個好東西？”
陶雪“……”
她懂了，母親是見不得她逍遙。
“那您還催什麼婚，我並不想結婚。媽，這些年您幸福嗎？我不想一日三餐的做飯，不想收拾家，不想經曆十月懷胎，不想帶孩子……”她盤膝坐著，“媽，我很自私，我隻想維持現在的生活狀態。”
“你們想想，結了婚，我現在的工作大概率就沒了，而且每月給你們五千塊的生活費，也沒了。將來給你們錢，甚至還要看男方的臉色，畢竟婚後我懷孕生子，起碼有兩三年沒辦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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