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都是霍金池的人,通明殿具體的情形還傳不到後宮。
可皇上寵幸了妃子,這都是要記錄在案的,若以後妃子有了身孕,可拿來對照,以防有膽大包日天的混淆皇上血脈。
這種事,若是想打聽,自然能打聽到一二。
“剛侍寢,就請了張禦醫?”
德妃坐在床前,看著床上熟睡的大皇子,麵容慈愛嫻靜。
大宮女芙蓉冷聲道“昨日還勾得皇上留在了通明殿。奴婢看她哪是病了,分明就是故意擺架子給咱們看的!”
德妃伸手撫了下大皇子微微坨紅的臉頰,眸中笑意滿是溫柔,“皇上免了她給皇後請安。她又不隻是沒來本宮這裡,太後和皇後那,不也沒去嗎?她們都不著急,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奴婢也是為娘娘著急。”芙蓉低聲道“今早便有人議論,昨晚,昨晚……”
她想到昨晚被人從通明殿趕出來,臉色就有些難堪。
“是奴婢沒用。”
德妃看她一眼,沒有生氣,笑道“今早上皇上不也來過了嗎?隻要他心裡還念著我們母子,這比什麼都好。”
“隻希望本宮幾次去禦前找皇上,他彆惱了本宮才好。”她歎口氣,“你們往後可要更儘心地照顧子衍,可彆讓他再生病了。”
芙蓉看了眼床上的大皇子,垂下眸子,低聲應道“是。”
德妃又伸手輕撫了下大皇子與皇上有些相似的眉眼,低聲道“過些時日,便是太後的壽辰,大皇子也該出去見見人了。”
她柔聲道“還好他的眉眼像皇上,太後應該十分喜歡的。”
芙蓉沒有應和,隻是垂著眸子。
她過了一會才道“要不要讓人去查查,那熙答應吃的是什麼藥?”
德妃沒說好還是不好,隻淡聲道“張禦醫最是忠心皇上,從他嘴裡是撬不出什麼東西的。”
她分明什麼都沒說,芙蓉卻領會了她的意思,垂頭道“奴婢明白了。”
德妃也站了起來,低聲道“大皇子的藥也該熬了,你扶本宮親自去看看。”
“是。”
通明殿。
張禦醫前腳才走,後腳霍金池便回來了。
雲沁正要去躺著,聽到聲音,立刻回到外間迎接。
“張誌安走了。”霍金池把雲沁扶起來,看著她眉眼間的孱弱,有些憂心道“不舒服嗎?”
雲沁又被問得臉色發紅,看著默默退出去的宮人們,臉色又紅了幾分,垂眸道“沒,沒有不舒服。”
見她臉色緋紅,霍金池才後知後覺記起。
昨晚,她好幾次推他,他當時也是這麼問的。
霍金池眸色轉深,很想調侃她幾句,可看她有些虛弱的模樣,怕她還要哭,就沒有多說,隻是輕捏了下微燙的臉頰。
“那為什麼請禦醫?”
雲沁抬眸看他一眼,拿出早就想好的說辭,“臣妾是掛念著各宮都送了東西過來,想問問張禦醫何時能出門走動,想去各宮謝恩。”
“這有什麼好急的。”霍金池拉她坐下,“朕都免了你去給皇後和太後請安,謝恩自是不必。”
有霍金池這話,雲沁就更放心了。
她怕自己若是不去謝恩,會讓他覺得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