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瑪指向的那木籠子附近擠滿了人,籠子裡是一位漂亮的女子在跳舞。
她似沾染了汙泥的精靈,又似折頸的白天鵝,極致的純潔,極致的美麗,又極致的狼狽。
“我再為新來的客人介紹一下,她是戈妃,圖巴爾王室的貴女,在聯姻前被滅國,後來輾轉到了這裡,她博學廣記才情無雙,還是圖巴爾有數的強者,據說她的武藝達到了九品初期。”
負責人的話說出口,在場的人無不驚呼,
九品初期!
這種存在居然也被拿出來售賣了!
陳浮屠震驚不已,拳頭下意識攥了起來。
他突然想到了宋朝,宋朝滅亡,被蠻子行牽羊禮,帝姬被羞辱。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乃爾。
說到底是不夠強,倘若有一天北疆毀滅,陳羽翎,秦良玉,李秀寧是否也會遭受同樣的命運?
想到此處,陳浮屠皺眉詢問雅瑪,“為什麼你們國主不留下她?若能得到她的效忠,無疑是一大臂助。”
雅瑪笑了笑,解釋道“強者自有強者的信念,她豈會是錢財和權勢可以壓服的?她說了,誰能幫她報仇,她就跟誰。”
“報仇麼?”
“她跳得是桑渝舞,那是凋零之舞,證明她有死誌,而且很久沒有進食了,再不了多久,她便會死去。”
雅瑪說完便選擇了噤聲,也沒有再去彆的地方。
整個奴隸市場,戈妃無疑是最珍貴的那個。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奔著她來的,但想得到她談何容易。
“世子,您不會對她感興趣吧?”
典韋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浮屠訓斥道“我在你眼裡就是個色中餓鬼?”
“嘿嘿,俺可沒說。”
典韋咧個嘴傻笑,他一撅屁股陳浮屠就知道他想說啥。
上次去救趙喜兒,陳浮屠便說過一句“此城中可有妓女”,典韋肯定還記得。
這是赤裸裸的嘲笑。
秦良玉幽幽地開口“末將知道世子所想,以北疆的實力,想滅西域一國並不難,但末將不希望看到世子為了一個人,令我北疆軍士埋骨他鄉。”
“秦將軍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承認有點好色,但又豈會為了一個女人,令大軍勞師遠征?”
陳浮屠一本正經地說道。
秦良玉聞言這才放心,然後又似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既然世子承認自己好色,那麼回頭末將便從白杆軍中,選幾個漂亮的下屬去伺候世子。”
“咳咳!看也看了,咱們走吧。”
秦良玉的話陳浮屠根本不敢接。
她是出了名的愛護士兵,之前曹真提議她放白杆兵在龍城安家,跟虎豹騎結婚生娃娃,就被她借著切磋的由頭打了一頓。
她現在提出讓軍中士兵伺候世子,葫蘆裡賣什麼藥,鬼才知道。
彆看她剛才說得好聽,指不定回頭找個指點武藝的名頭,再把世子收拾一頓。
一行人正要離去,突然遠處傳來了嘈雜聲。
一隊兵士護衛著一個年輕人到來,那年輕人長得很像樞淵。
雅瑪暗道“他是太師樞淵的孫子,樞宏,八成是為了戈妃而來。”
“這麼巧?”
陳浮屠現在都懷疑這一切是趙喜兒故意安排的。
原因無他,就是希望他跟樞淵起衝突。
想到這,陳浮屠一把拉著典韋和秦良玉給這位太師孫讓路,且看對方搞什麼鬼。
隻見樞宏來到籠子前,興奮地盯著戈妃,“美人,我又來了,今天你改變主意了嗎?跟著我,早晚有一天可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