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進入百花閣後下意識掃了眼大廳,一眼就認出了陳浮屠,然後她快步走過來打招呼,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的柳朧月身上,頓時驚為天人。
“嚴老板,好久不見。”陳浮屠笑嗬嗬地邀請同飲。
嚴青怪異道“原以為你一直留在滁州會有危險,沒想到鎮北王世子會親率秦將軍出征滁州,並且擊退了開平王和劉文棟的大軍。”
“世子宅心仁厚,自不會放任孫成宗大軍來滋擾百姓,倒是嚴夫人,家業可安置妥當?”
“實不相瞞,妾身正有事情要麻煩您。”
提起安置家業,嚴青便一臉的苦澀。
商業司接收了滁州商人,但安排的住址她不甚滿意,因為出了街便是青樓,讓她很是反感。
她本想著花錢重新找個宅子,結果去了牙行卻被百般刁難。
“還有這事兒?”
陳浮屠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於謙作為北疆首輔,人事任命都是他接管的,他居然也會看錯人?
不對,於謙不可能過問一個小小的牙行管事人,肯定是基層出了問題。
隨著嚴青講述,陳浮屠終於明白了內情。
原來那牙行背後的管理者看上了嚴青這個寡婦,想著財色兼收,於是百般刁難,不但正常的商業交易上給她使絆子,其他方麵也多番刁難,更放出話來,沒他點頭,嚴青什麼都辦不了。
“嘖嘖嘖,真有意思。”
陳浮屠的笑容蕩然無存。
一旁的柳朧月見縫插針,有些陰陽怪氣,“有的人在外麵打生打死,龍城的根爛了,自己還一無所知。”
這話陳浮屠沒法接,但他還是相信於謙管理下的龍城不可能出現大範圍的問題,應該是一個個例。
“今日,他又邀我來百花閣飲宴,我不得不從。”
嚴青說到此處一臉的心累。
陳浮屠冷道“既如此,嚴夫人不妨將那人叫來這邊談。”
“秦公子願意幫我?”
“畢竟是我請你們來的龍城,出了問題我自然要過問。”
“多謝秦公子。”
嚴青大喜,立刻讓隨從去見那人,而她本人就留了下來,顯然是不願意再跟對方見麵的。
片刻左右,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叫孫功業,四十出頭的年紀,長得一臉麻子。
柳朧月看了看嚴青那恬淡的美婦臉龐,再看看對方的麻子臉,頓時一臉的嫌惡。
孫功業無視了陳浮屠和柳朧月,他來到之後便大咧咧地坐了下來,一臉諂媚地盯著嚴青,“嚴夫人,雅間我都開好了,你不去不是浪費了嗎?”
“孫大人,我正好遇到朋友,索性來坐坐。”
嚴青介紹了陳浮屠和柳朧月,刻意說明是兩位秦公子,但孫功業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有些狐疑地打量了陳浮屠和柳朧月一番,警覺道“兩位和嚴夫人隻是朋友?”
陳浮屠淡淡地回答“聽說嚴夫人要購宅子,還想添置一些下人,你卻百般阻撓,可有這回事?”
“胡說!”
瞧心中的齷齪被點破,孫功業的臉色當即垮了下來。
“既然不是百般阻撓,為什麼嚴夫人的交易一直無法達成?”
“哼,我的事跟你無關,秦公子不覺得管的太寬了嗎?”
“如果你繼續針對嚴夫人,這事我還真要管管了。”
陳浮屠的耐心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