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款款走來,手中拿著那支從顧星瑤房間裡偷來的金釵,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和一絲邀功的得意。她福了福身,柔聲道“皇上,臣妾在禦花園散步時偶然撿到這支金釵,瞧著樣式精巧,想必是哪位貴人遺失的。不知皇上可認得?”
顧星瑤等待著柳氏上鉤,她密切關注著周圍的動靜,心中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她偷偷瞥了一眼向承澤,發現他正盯著柳氏手中的金釵,眼神深邃難辨。
向承澤的目光從金釵轉移到柳氏臉上,又落回金釵上,有一瞬間的猶豫,這讓顧星瑤的心微微一緊。柳氏見向承澤沒有立刻說話,以為他認出了金釵,心中暗喜,更加賣力地表演起來。“臣妾瞧著這金釵的樣式,似乎與顧小姐昨日佩戴的那支有些相似……”她說著,抬頭看向顧星瑤,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顧星瑤垂下眼簾,掩飾住眼中的精光。時機到了。她輕輕歎了口氣,裝作失落的樣子說道“這的確是我的金釵,多謝柳…柳姑娘拾到。”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憶柳氏的身份,又像是不屑於記住她的名字。
柳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恢複如常。“顧小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她說著,將金釵遞給向承澤,“還請皇上過目。”
向承澤接過金釵,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看向顧星瑤,問道“星瑤,這可是你丟失的那支?”
顧星瑤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皇上,這並非我丟失的那一支。”
柳氏聞言,臉色驟變,她下意識地反駁道“這…這怎麼可能?臣妾明明……”
顧星瑤打斷了她的話,從袖中拿出另一支一模一樣的金釵,說道“皇上,這才是您賞賜給我的那支。”
兩支金釵放在一起,除了顧星瑤,無人能看出區彆。柳氏的臉色變得煞白,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向承澤的目光在兩支金釵之間來回移動,最終落在了柳氏的臉上,他的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柳氏,你可知欺君之罪?”
顧星瑤看著柳氏驚恐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她緩緩開口“皇上,臣妾還有話要說……”
顧星瑤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臉色慘白的柳氏身上,她唇角微揚,語氣卻帶著一絲悲憫“皇上,臣妾丟失的金釵並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偷取,栽贓嫁禍於臣妾。”她頓了頓,眼神銳利如刀,“而這個人,正是柳姑娘。”
柳氏聞言,渾身顫抖,她指著顧星瑤,聲嘶力竭地喊道“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己……”
“柳姑娘莫急,”顧星瑤不慌不忙地打斷了她的話,從袖中取出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絲帕,“這塊絲帕是臣妾貼身丫鬟的,前幾日不慎丟失,卻不想在柳姑娘的房間裡找到了。想來,柳姑娘便是用這塊絲帕包著金釵,從臣妾的房間裡偷出去的吧?”
絲帕上繡著精致的蘭花,正是顧星瑤丫鬟的標誌。柳氏的臉色更加難看,她嘴唇哆嗦著,卻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在場眾人竊竊私語,看向柳氏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她精心營造的溫柔賢淑的形象,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柳氏見大勢已去,仍不甘心就此認輸。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著說道“皇上,臣妾冤枉!是顧星瑤陷害臣妾!她嫉妒臣妾……”
“嫉妒你什麼?”顧星瑤冷笑一聲,“嫉妒你拙劣的模仿?還是嫉妒你卑鄙的手段?”她走到柳氏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以為你模仿我的言行舉止,就能取而代之嗎?你太天真了!”
顧星瑤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展開在眾人麵前。“這是柳姑娘寫給家人的信,信中詳細記錄了她如何模仿臣妾,如何陷害臣妾,甚至…如何妄想取代臣妾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信上的字跡娟秀,正是柳氏的筆跡。信的內容更是令人震驚,將柳氏的陰謀詭計暴露無遺。眾人嘩然,看向柳氏的目光充滿了厭惡和憎恨。她機關算儘,卻最終作繭自縛。
柳氏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偽裝,都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顧星瑤看著狼狽不堪的柳氏,心中沒有一絲快感,隻有深深的疲憊。她轉過身,麵向向承澤,平靜地說道“皇上,真相已經大白,臣妾相信您會做出公正的判決。”
向承澤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看著柳氏,眼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他一直以為柳氏溫柔善良,卻沒想到她竟如此蛇蠍心腸。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來人,”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將……”
“來人,”向承澤的聲音冰冷刺骨,“將柳氏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柳氏如遭雷擊,她猛然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向承澤,嘶啞著嗓音問道“皇上……您……您不相信臣妾?”
向承澤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冷冷地說道“朕曾經相信過你,但你卻辜負了朕的信任。你心思歹毒,陰險狡詐,竟然如此狠毒地陷害星瑤,朕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