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博士在這件事情中充當什麼角色嗎？”
“無所謂的角色。”散兵微微揚起下巴，那精致的麵容上滿是不屑，語氣冷淡得仿佛事不關己。
“是嘛。”
“其實你應該感謝一個人，不然當初你進入禦影爐心已經死了。”
說著，雷電釋緩緩踱步，開始自顧自地講起一段故事。
“很久之前，艾莉絲來到踏韝砂時，發現禦影爐心存在安全隱患，便擅自修改了其參數，還改進了防護罩，增強了安全性。”
“但為了培養你對人性的厭惡，博士製造了爐心危機，並欺騙你，告訴你丹羽等人決定讓你犧牲前往爐心。同時，博士還將丹羽的心臟放入裝置交給你，讓你進入爐心去吸收所有冶煉導致的汙穢，當然，你並不知道裝置中是丹羽的心臟。”
散兵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但依舊努力維持著表麵的淡然，雙手不自覺地微微握拳。
“你進入爐心後，負荷遠超預期，不過好在艾莉絲早前調整過爐心參數，你活了下來。當你疲憊地離開爐心，詢問工匠裝置裡是什麼時，工匠告知他丹羽大人畏罪潛逃，還稱這是丹羽留給他的禮物，隨後取出了枯萎的心臟。你得知此事後，認為自己被丹羽徹底背叛，憤怒又悲傷地離開了踏韝砂。”
“再然後，你開始了流浪之旅，在流浪過程中，你的內心充滿了對人類的怨恨和對世界的迷茫。這種情緒不斷地扭曲著你的心智。不出意料，你被醜角招募進‘愚人眾’，不斷地追尋著力量，想要報複那些你認為傷害過你的人和這個世界，你也試圖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然而過去的創傷始終如影隨形，讓你在善惡之間徘徊掙紮。”
“你看上去很平靜。”
“當然，很好的故事，我的意思是，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你看上去是想告訴我什麼真相，但你所謂的真相不過是你口中的故事罷了，我有理由懷疑你的目的。”
目的，或許是有感而發。
有人將酒瓶砸向櫥窗，因為他們知道櫥窗的存在所以肆意妄為，也正因為有櫥窗的存在，人偶得以安然無恙。但砸碎酒瓶濺射的玻璃渣卻是劃傷了慕名而來的人與路過的人。
“算了，這就是個無聊的故事，你走吧，原本是想從你這裡得到一些關於博士的信息的。”
剛準備跑的散兵聽到此言忍不住張口問道
“你想乾嘛?”
“乾掉博士。”
散兵發出冷哼，說道“他比我要麻煩很多，而且哪怕你真的把在蒙德的他殺掉也沒用的。”
“是啊，魔神級彆呢。”雷電釋輕輕歎了口氣。
“永恒的人偶應該是比人要強的呀，呼～為什麼呢？五百年，他全花時間在自己身上了嗎？”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問散兵，又像是在問自己。
散兵眼皮一跳，他聽出了雷電釋隱於話中的意思，可惜雷電釋沒有過多解釋，身形一閃，一瞬間便離開。
“我究竟差在哪裡？”
散兵望著那空蕩蕩的前方，心中滿是困惑與憤懣。
“我是誰？散兵，斯卡拉姆齊，國崩？他是誰？我嗎？該死。”
他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混亂，各種思緒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淹沒，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散兵深深看了一眼雷電釋離去時的位置，閉上眼，刹那間，無數的夢境畫麵湧來，那些畫麵是真是假？
他在這虛幻與現實之間迷失了方向。
還有，父親，母親…
嗬，妹妹…厭離浮世泡影，欣求淨土常道，我…不行啊。
雷電釋在不遠處的樹後躲著，心疼地看著散兵。
白晝與黑夜相等嗎?義人與罪人相等嗎?倘若人生來軟弱，弱者們又將從哪位神明處尋得安寧。
似是在問這天地，又似在叩問自己的靈魂。
走吧，走吧。
阿哈那獨特而又帶著幾分俏皮的聲音驟然響起
“小釋釋，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