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瑤用自己的勞動,換來了一頓紅燜肉,吃得那叫一個香甜。
晚飯後,陸野磨著炒好的芝麻。
外麵明月當空。
陸野卻是忽地想起了那個瘦小的身影。
“他應該不會去吧。”
陸野咧嘴笑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半夜12點,火葬場,隻要是沒有十年以上的精神病史,誰會乾出這樣的事?
陸野握著石磨手柄,費力地轉動著石磨。
“可萬一他真去了呢?”
“不會的,他那麼聰明,回去一想就能想到我是在耍他,肯定不會去的。”
陸野對著石磨嘴裡念念有詞,就好像是在給石磨施展著咒語,蘇夢瑤鋪好被褥後,瞧見他這個樣子,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陸野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強行拋棄腦子裡的糾結。
“沒事,剛才就是想起個有意思的事。”陸野奮力地轉動著石磨。
“我還以為你是在給石磨念咒,好讓它自己轉呢。”吃了一頓紅燜肉,蘇夢瑤也很是高興,甚至還跟陸野開起了玩笑。
“那也不難,等我學了那樣的咒語,到時候給你表演一下。”陸野嗬嗬一笑。
磨完了芝麻,陸野收拾好後便躺進了被窩。
橋洞下,篝火越來越小。
忽的,馬路上的路燈熄滅了一半。
時間來到了午夜10點鐘。
那瘦小的身影將篝火踢進了河水裡,隨後便爬出了橋洞。
一個人走在空曠的大街上,顯得有些蕭瑟。
崗中火葬場坐落在樺縣城市的西北角,周圍是一片荒地,隻有一條土路進出,十分偏僻。
夜裡風大。
那瘦小青年雙手抱在胸前,頂著寒風一步步地朝著崗中火葬場走,直至走下馬路,前方通往火葬場的路上,再無一盞路燈。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漆黑,唯有天上的明月,勉強能照亮前行的路。
這瘦小青年抱著膀子一步步地朝前走。
土路上坑窪不平,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踩實。
走著走著,漸漸地,他被周圍的黑暗所影響。
腦子開始浮現出一些恐怖的畫麵,在看向漆黑的樹林裡、草地裡,就好像在那些地方隱藏著駭人的東西,正在凝望著他,隨時準備跳出來一樣。
這些恐怖的思緒一經開始,就像是生根發芽了一樣,不斷地長大。
嚇得他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腳步也不由得加快許多,卻又不敢發出太大動靜。
整個人神經也高度緊張起來,耳朵豎著,想要儘可能地捕捉任何一絲細微的聲響。
溫暖的被窩裡。
陸野忽地睜開了眼睛。
自打他躺下,腦子裡就一直縈繞著,那瘦小青年對他喊的不見不散。
這四個字不斷折磨著他,讓他難以入睡,甚至是讓他更加的精神。
陸野一把掀開被子,摸去放在旁邊的衣服開始往身上套。
嘻嘻索索的聲音,吵醒了剛剛睡著的蘇夢瑤。
見陸野穿戴整齊下地穿鞋,蘇夢瑤小聲問道“這麼晚了,你要乾什麼去?”
“你醒了?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下地把門插好。”
“都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蘇夢瑤半爬起身子看著陸野。
“沒事找事唄,你彆問了,把門鎖好,我走了。”
陸野穿好鞋子便出了家門。
蘇夢瑤起來將房門插好,臉上帶著不解的表情“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你抽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