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墨家機關城覆滅。
餘下的事務交由公輸仇，由他帶領一部分士兵接管機關城。
將其中的藏書秘典、兵器、機關……等押後帶回。
任千行與重甲兵大軍返回鹹陽。
路上，馬車裡。
任千行從閉目養神中睜眼醒來。
“醒了。”
“閣下是？”蓋聶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緩緩坐起，而後回想起來。
“你是抓了天明的人，看來機關城已經被破，墨家所有人都被抓了嗎？”
“他們，都怎麼樣？”
“與其關心他人，不如先關心你自己，”任千行瞥了他一眼。
“在下蓋聶，還不知閣下是誰？”蓋聶很平靜的問，對於自己處的環境沒有絲毫慌亂。
“任千行。”
“任千行？”蓋聶觀察眼前之人。
“大秦什麼時候，有任先生這樣一位人物？”
“不到半個月，”任千行麵上帶笑。
“劍聖蓋聶，作為大秦嬴政身邊的首席劍術教師，為什麼要叛出大秦呢。”
“僅僅是為了一個承諾，為了那個叫天明的小孩。”
“任先生此言，是為大秦來做說客的嗎？”蓋聶平靜說道。
“隻是好奇罷了，”任千行笑了笑。
“在蓋先生心中，大秦不足以達成你的夢嗎？”
“任先生似乎很了解在下，”蓋聶略感詫異的瞥了眼任千行。
“隻是了解些蓋先生的事跡，”任千行回道。
“任先生認為，大秦是可以給天下百姓，創造出安居樂業的帝國？”蓋聶問道。
“是。”
任千行淡然一笑回答。
“任先生的回答很果斷，為什麼？”
任千行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先是反問一句。
“蓋先生對大秦當今的皇帝嬴政，是怎樣看待的？”
“嬴政？”蓋聶沉吟了片刻，而後答道。
“他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人。”
“他是自古以來不曾出現過，未來也可能不會再出現的一個人。”
“照蓋先生這麼說，你對嬴政的評價很高，”任千行說道。
“這不是我的評價，當是後世史官們的評價，”蓋聶淡然道。
“但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任千行直視他的眼睛。
蓋聶毫不閃避，眼神依舊淡然。
“嬴政和他的帝國會失敗，但這並不能影響，後世史官們對他的評價。”
“哦？蓋先生為什麼這麼肯定嬴政和他的帝國會失敗呢？”
“因為他隻是一個人，卻做出了超越人的事情，
而龐大的大秦帝國，隻因為他一個人而存在，也隻有他一個人能做到。”
“所以，蓋先生認為，在嬴政死後，大秦帝國將隨著他的死亡而崩塌。”
“是人就會死去，沒有人會不死，而他也隻是一個人，”蓋聶肯定回答。
“這也是你離開嬴政，離開大秦的原因之一？”任千行問。
“話題又繞了回來，”蓋聶沉吟了會兒，“如果任先生這麼認定，也算是吧。”
“那麼任先生剛才所言，還沒有回答在下的問題。”
“很簡單，”任千行告訴他答案。
“隻要先將躲藏在暗處，四處搞事情的反秦勢力拔除，
天下自然會迎來休養生息的空間，和安定，大秦百姓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這一切，很快就會實行，暗地裡的老鼠們是躲藏不住的。”
“如此，又將有太多的人死去，”蓋聶聞言沉思良久。
“一將功成萬骨枯，”任千行對於將要死去無數人，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