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隻可憐了自己,竟然不受人理解,需要打旁人東西的主意,才能接著做實驗。
但是究竟是哪一步做錯了呢?
陸斌一邊招過自家馬車,朝著寶衣局而去,一邊思索著,口中還喃喃自語起來。
“不對啊,我記得就是黃泥湯淋紅糖可得白糖啊,怎麼就出不來呢?”
“去哪兒?”
“寶衣局。”
“你看上月姑和香兒那點黑糖了?”
“沒法子,我得把白糖弄出來,芸娘,你幫我參謀參謀,這黃泥糖淋紅糖可得白糖的法子指定是沒有錯的,可我把家裡,把王府的紅糖都霍霍遍了,光試驗便做了十幾次,怎麼就得不到白糖呢?”
自從陸斌年足六歲時,他就將屬於自己的貼身侍女,伴讀書童確定了下來,認準了就是陸重,陸旦,芸娘,香兒他們四個,並且拒絕了自己老爹老娘扔來的其餘所有下人。
私下裡更是拒絕了他們幾個作日常服侍的舉動,哪怕他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學習自己更換這個時代的衣物。
事實上,他對於下人這個詞兒都覺得刺耳且不習慣,更彆提看到人卑躬屈膝的模樣了。
陸芸娘微微蹙起眉頭,仔細想了想,先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問道“你確定,這個黃泥湯淋白糖的法子真能得到一兩白銀一兩霜的雪花白糖?”
“肯定能行,有先人成功,且記錄於書本之上過。”
對,一百多年以後的先人。
“不可能,匠人多不識字,就算識字,這等賺錢手藝,也不可能寫在紙張上,叫旁人學去,隻可能是子承父業。”
“但確有記載啊,不然我怎麼知道的?”
“你莫不是傻子?隻得了這麼一句話,就以為是全部了?那寫書的人,十有八九是旁觀了雪花糖出來的過程,就直接記錄了,實際上,裡麵的門道,卻根本不清楚。”
“這麼說,你知道哪裡出問題了?”
“不知道,不過大概有幾個方向,比如黃泥湯,普通黃泥湯能淋出白糖的話,那麼白糖根本不會如此值錢,就像你原先說過的一句話,一件過於簡單的事情,僅僅靠無數個偶然往上麵摞,也給摞出必然的結果來了,怎麼可能白糖還會貴成這樣?”
“嗯我也想到這點了,但是應該不僅僅是這樣,也許我淋的方式也不對,而紅糖黑糖之選,又需要一些技巧,該死,真是儘信書不如無書啊!”
“這也是先生早教過的道理,你沒聽。”見陸斌陷入沉思之中,陸芸娘就不講話了。
目前陸芸娘隻在陸斌麵前稍微話多一些,有時候還會回懟他兩句,大部分時候,她是一個恬靜,溫婉,根本不作聲的人。
甚至林潮生曾對陸斌表達過羨慕,認為這是不可多得之女,完全符合於讀書人對於侍女的要求,再會兩句詩詞,帶出去都倍有麵子的那種。
馬蹄子噠噠噠的聲音不斷響起,路麵略有些顛簸,這讓陸斌的思考方向,不知道偏向何處。
他突然想起來跟隨周老頭兒學過的一句話,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紅糖和白糖的區分,是什麼?他們都是糖,紅糖比白糖多了什麼?
黃泥湯的作用是什麼,它起什麼作用才能夠讓黑紅糖變成了黃白色的糖晶?
淋這個字眼,是不是澆灌上去?
有沒有可能是滴液的方式去淋這個黃泥湯?
黃泥湯是不是最優選?
是不是有什麼彆的東西可以讓紅糖褪色為白糖?
他娘的,為什麼自己都穿越了,還得回憶物理知識?
還有,馬車是哪個王八羔子在趕?怎麼顛成這個鬼德行?
陸斌覺得自己再坐個一百年馬車,都不可能會習慣它的顛簸。
到了寶衣局之後,陸斌讓陸芸娘去借紅糖。
咬死了是借,至於什麼時候還,這得看朱厚熜他什麼時候有錢。
而為什麼是陸芸娘去,則是因為,如果把陸香兒惹哭了,大概率會引發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比如遭朱厚熜那天殺的一頓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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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咐完這些事情,陸斌直奔莫戈居住之所,這丫現在爽的不行,住在寶衣閣三樓這等僻靜之所在。
講真的,陸斌覺得要是自己有這麼一處小房間,還練個鬼的武了,正經擺爛三年五年才是爽的。
當然,家裡那暴脾氣的爹同不同意,這是現實問題,不納入考量範圍之內。
把渾身往他房間小塌上一擺,跟個大爺一樣吩咐起來“哥,我要一些燒好的柴炭,檸檬,木桶,籠屜,漏鬥,還有啥來著,嘶算了先就這麼多,待會兒芸娘會兒拿紅糖過來,我有些實驗做。”
“豎子!我就知道你要動月姑的紅糖!還是叫芸娘去拿,你要不要臉呐!”
“臥艸!朱厚熜,你怎麼竄過來的?”
“你竟然還出口成臟!你竟然還敢直呼我名!”朱厚熜完全出於泄憤的心情,騎在陸斌身上給了一頓狠的。
“哥,親哥!哎呀!莫戈兄長,彆乾看著,救命啊!”
令陸斌沒有想到的是,莫戈那冷言冷臉的家夥,居然吐出一句非常叫人寒心的話來“打你,是為你好。”
朱厚熜揍完人之後,神清氣爽的站起身來“呐!彆說你哥我不幫忙啊,哥可是把底褲裡的五十兩銀子給掏出來了,你再實驗兩把,爭取把那白糖給弄出來,你哥我現在就指望你了。”
“要是不成呢?”
朱厚熜直接甩過來一個赤紅的眼神,那裡麵的意思大概就是,你小子可以不成功試試。
陸斌吞了口唾沫,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對其中利害關係,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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