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寧王之亂(十一)_大明:嘉靖是我哥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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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寧王之亂(十一)(1 / 2)

朱厚熜無言看著眼前這宛如喜劇的一幕。

他最先感覺到的不是可笑,而是一股子害怕的情緒。

他和陸斌都預料錯了一個事情。

他們以為讓安陸州表現為正常情況,讓工坊運轉,讓工人做工,讓各個家族與王府之間表現為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然後將一件有價值的事物擺在朱厚照麵前,就能夠讓他的心神被吸引。

糖霜能夠帶來的價值足夠驚人,也足夠吸引人,任何人包括皇帝,都沒有辦法拒絕這個。

皇帝也是很缺錢的,對於正德皇帝來說尤其如此。

他的豹房,他的練兵打仗,他的數萬大軍遠征江西,沒有哪一樣是不要錢財支撐的。

他內帑中還剩沒剩下銀子,這是一件不得而知的事情,而國庫,嗬,國庫要是給他多撥了一兩銀子,都算是朝堂大佬失職無能。

他一定不會放過糖霜這個賺錢的營生。

但既得利益者絕對不會輕易妥協,在索取了其中利益有兩年之久的安陸州世家們,已經充分認知到這門生意有多好的前景,就算是被稱之為翻金山,倒銀海也不為過。

更要命的是,這門生意,如同鹽一般,隻要世上還有人存在,就沒有不渴求,不需要的。

會有哪個傻子會叫金山銀海輕易的讓一個毫不相乾,風牛馬不相及的人隨隨便便就奪取了去呢?

他們之間一定會有衝突發生,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同時也是兩人希望發生的事情。

安陸州的世家當然沒有能力對抗皇帝,但安陸士族門除了是安陸州的士族之外,還象征著地主以及士大夫兩個群體。

這兩個群體有足夠響亮的聲音和皇帝對話。

而皇帝對於世家產業的巧取豪奪,毫無疑問會讓所有士族群情激動,會讓地主們感到嚴重不安,嚴重者甚至會動搖皇帝的威信,讓國家不得安寧。

朱厚照並不是傻子,如果鬨到了這一步,事情最後便會不了了之。

一名皇帝,就算是大權在握,也不可能動搖國家的根基,而地主與士大夫們,在這個時代,就是國家根基的象征。

這是預想中最好的情況。

畢竟,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是你老朱家早就講好的事情,是自宋以來的俗稱規定,是不可觸碰的底線。

數百年來如是,數百年後也當如是。

可惜,問題也就在這兒,朱厚照他並不是傻子,正相反,他是個不怎麼在乎名聲的聰明人。

他對於朱厚熜這種稚嫩的伎倆,對於那目標分明的靶子,一眼就洞悉了其中關竅。

且用一種極度荒誕,但又極為有效的方法,去解決這個事情。

好啊!你朱厚熜不是給你個目標放在朕的麵前嗎?那便讓你看看,朕是怎麼把目標吞到腹中!

餌朕吞了,可你有辦法對抗朕這條鯤鵬嗎?

胡作非為,欺男霸女的事情朕朱厚照又不是沒有做過,不守規矩的行為,我朱厚照做的又不是一回兩回了,朕憑什麼要遵守你安陸州的規矩?

朕隻需要直接拿到秘方,有傻子會為了已經失去的東西,與朕唱反調嗎?

江彬與朱厚照之間演出的戲劇好似一幕荒誕又可笑的戲劇,戲中兩人都是那醜角一般。

可朱厚熜甚至猜都不必猜,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家工坊的工人,定然有人落入了這個江彬的手中。

江彬這會兒渾身上下是沒有一丁點兒的殺氣,甚至完全可以說,現在看到的這一麵完全就是一個可鄙可悲的小人,一個卑躬屈膝者,一個當前時代下完全符合奸佞臣子形象的人。

但他同樣也叫朱厚熜聞到一條餓狼,唇齒之間散發出的惡臭與血腥味。

工坊裡是哪些工人被江彬捉走了?

有沒有人死傷?有沒有人被屈打成招?有沒有人家中妻兒被強行擄掠?

紛亂的問題湧上心頭,未知便帶來了恐懼。

強行壓抑住這一股子害怕的情緒,朱厚熜再度開始思索應對的方法。

“朱厚熜,朕這下屬當真是無用,這點兒小事,卻也弄的這般不受人待見。”

“陛下,臣弟非得勸諫一番不可了,且先不論那工坊是由誰人所開辦,單說裡麵做工的便可能都是些貧困百姓,陛下縱容將兵如此肆意妄為,擾亂民生民計,恐怕君上之聲名,便是被這等人毀棄不少。”

“怎麼?堂弟你一介享樂的藩王也為蒼生百姓所擔憂嗎?”

“天下蒼生如何小王不知,但安陸州百姓確實是掛懷在心,我為世子時,隻能遊於安陸州中,無他處可去,也不知天下之大,生於斯有長於斯,說不定將來還會老於斯死於斯,安陸州之百姓,我自然是願他們越發富庶才好。”

朱厚照立刻說道“放心,尋常百姓可開不得這等作坊,能有這種作坊開的必然是那耕讀傳家的世家之人,那江彬雖然是個莽撞人,這也是個識得好歹的,那作坊之內定然全是惡奴家仆,否則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會敢於對朕的子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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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人的家仆就可以不是皇帝的子民了嗎?

朱厚熜本來想要下意識這樣強一句,可隨即意識到這是不能說的話。

“陛下想要如何做呢?”

“當然得把那糖霜的技藝給弄出來,這可是掙錢的好買賣,這般買賣怎麼可以讓世家占了去?非得我哥倆共享不成,全天下這般多藩王,就隻有你我二人乃堂兄弟,且放心著,朕自己占了便宜,也不會忘卻你的那一份。”

他這話說的冠冕堂皇,重情重義的模樣,好似他正是那種重感情又講事理的人,像是全然沒有看見那身後的趙月姑發散出來,極為明顯的憤怒憎惡之麵貌。

“陛下,你明知道這是個千萬人做工的產業,這般強取豪奪,不怕引起天下人的公憤嗎?”

“天下人?是哪裡的天下人也?”

“自然是黎民百姓,是掙紮求存的天下人!”

“朕何嘗未曾關注過天下人的公憤?隻是一介安陸州,彈丸之地,也可稱做天下人嗎?”

“可!”

“不可!”

“為何不可?”

“天下人在天下,豈在安陸?”

“天下之民,當既在天下,也在安陸!”

“朕乃天下君,安陸州民非天下民爾!”

朱厚熜瞬間陷入到無言的沉默中去,這樣一個聰明人,這樣一個帝王,天下真的需要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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