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拖出去!”
太後一聲令下,殿前的一乾人就要將柔妃拖出門外。
“慢著!”
皇上轉身拱手道“母後,柔妃是朕的妃子,朕願意代她受罰!”
太後想到過皇上的仁慈,可是沒有想到他會仁慈至此。
“皇兒,你這是嫌棄母後多管閒事了麼?你看看這後宮裡的女人,都還是黃花閨女呢!就算是這柔妃披麻戴孝,可哀家總不需要一堆女人來送終吧?”
“母後,從今天開始,這宮中的妃嬪,朕要雨露均沾!”
什麼雨露均沾?言溪嚇了一跳。
此刻,她沒有一絲酸楚,反而是驚慌,驚慌的手顫抖。
“好,哀家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今天,你先臨幸了她!”
太後指的是初雲柔。
這是唯一一場言溪全程沒有機會參與的紛爭,最終,這是誰占了上風?言溪有些稀裡糊塗!她的眉頭緊皺,撫著額頭。
皇上見她這個樣子,以為是“雨露均沾”惹的禍,給她連著說了幾個笑話,圓圓場。
她一個也沒聽進去,忽地一轉身,跪了下來,道“皇上請恕罪,若是雨露均沾,彆連帶了梅姐姐!”
皇上一時不知所措,雙手叉著腰,道“你這是何故?我說‘雨露均沾’,也是應付太後,為何這就跟我生分了?太後麵前,我身體孱弱,癡迷於丹藥,何來‘雨露均沾’的能力?再說了,梅妃又怎麼了?”
言溪想起皇上在太後麵前,一再強調師父作為國師的占卜能力,還強調他煉製的丹藥,如何有效,原來是為了迷惑太後!
是啊,太後讓雨露均沾,可是皇上自身沒這能力不是也枉然麼?
這樣的話,太後能怎麼辦?言溪想通了這個問題,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眼下,隻有梅如玉這個棘手的問題了!
“皇宮像個窠臼,皇上與梅姐姐本無情分,若是將梅姐姐拘泥於窠臼之中,恐怕就像花兒一樣,慢慢地謝了!我想,皇上也無意於此!”
“那你的意思是?”
“皇上,不如放梅姐姐走吧。你也知道,青春易逝,真愛難尋,人這一生,何其短暫。若是放了梅姐姐,讓她去尋覓一份真正的感情,不落在這窠臼之中,自生自滅。咱們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話雖這麼說,可是這後宮選秀,也是經過層層選拔,最後才落定的。若是隨便就放她們回去,那以後的選秀,該如何選?”
“可以這樣三年之後,若是沒有被臨幸過得妃嬪,可以自己選擇留在宮裡,或者出宮再嫁!這樣一來,皇上可以留的仁君的美名,妃嬪們還可以有自己選擇幸福的權利!”
“嗯!好,願意留下的留下,不願意留下的可以尋找自己的幸福。”
皇上說完,言溪叩頭謝恩。
第二天,皇上頒布了一道聖旨。所有的沒有被臨幸過的妃嬪,可以選擇留下也可以選擇出宮嫁人。
太後開始了新一輪的懵逼。
昨天說的雨露均沾,今天又開始妃嬪的來去自由,這是鬨的哪一出?
梅妃自然是最開心的,她知道這是言溪為她求來的聖旨,她特地跑到紅蓮齋裡答謝。
這答謝的話還沒有說完,第二道旨意又下來了,是太後的。
所有的妃嬪,一律不能出宮,前麵的聖旨作廢!
經過這樣的一番折騰,梅妃心裡所有的希望又瞬間化為了灰燼,眼神裡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
“你先彆這樣,戎狄又給你來過信兒麼?”
言溪問著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瞬間蔫了的梅如玉。
梅如玉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從荷包裡掏出一個布帛,她將布帛展開,遞到言溪手裡,道“聽說他已經登基成了新的北戎王!他隻是讓我等!”
“這信息是從哪裡來的?”
“是溫潤姐姐送過來的。他不敢派人送進宮來,隻好送到容府溫潤姐姐那裡。然後,溫潤姐姐進宮的時候,帶過來的!”
言溪低頭看見白色的布帛上,寫著娟秀的幾行字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言溪被感動至極。
可這太後偏偏與皇上對著來,不行,她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
宸安殿上,皇上正在為太後的旨意,氣得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