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見言溪回來,快步跑到廳堂裡來,打聽道“娘娘,荷花姑娘她?"
言溪顧不上跟她講述那些路上遇到的奇妙事兒,直接怕了一下她的肩膀道“等閒下來,我們慢慢絮,你去趟錦繡閣,就說是本宮請他過來一趟"
香草麵露出難堪之色。
去錦繡閣裡請皇上,這哪是她一個能做到的事情?這連自家娘娘親子都請不來,她又怎麼能請得動?
言溪頓時察覺她的心意,便道“你隻管去,我後腳便跟上"
她這樣一說,香草臉色才漸漸放鬆了下來,她應了聲就出了門。
張天醫隻管靜靜的喝著茶,宮裡本就是是非多的地方,他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隻管把眼前這褐色的茶湯,舒舒服服的喝進去就好。
言溪也沒有跟他說話,她示意齋內的小宮女,道"給張大夫添茶!"
張天醫這才從座位上坐起,趕緊對言溪躬身道"草民謝娘娘!"
言溪一抬手,道“你隻管在這裡吃好喝好,把該辦的事情辦好,其他的一概不參與,懂麼?”
張天醫明白她的意思,宮裡這趟渾水,他本也不想趟。若是想吃宮裡的飯,以他的手藝和名聲,早年他就有機會。可是,他不喜歡這種權勢包圍的地方,規矩和講究格外多,不如做個野郎中,至少心裡輕鬆自由。
若不是受了自己的徒弟所托,他慣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他這種性子,也正是言溪所喜歡的。若是來了趟宮裡,在惹上一身是非,還不如不來。
言溪一低頭,見頭發上係的那根白色發帶,不知道什麼時候飄到了自己的胸前。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穿了男人的衣服!穿男人衣服去錦繡閣肯定是不行的!
她又重新洗漱打扮好,來到錦繡閣前的時候,香草已經跟錦繡閣裡的宮女吵了個熱火朝天,“你家主子霸著皇上,怎麼我家娘娘連麵都不要能見了麼?”
錦繡閣的宮女更是仗著自己娘娘得寵,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道“哼,誰也彆說霸著,那是我們娘娘有本事,那也讓你們娘娘霸著一回。整日裡,皇上連她的麵兒都見不著。怎麼她不在宮裡,還不興皇上去彆的娘娘宮裡了麼?"
那小宮女隻管給自己主子出氣,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言溪,已經走到了跟前。‘
那些看熱鬨的小宮女,要麼低著頭散去,要麼相互使了個眼色,閉上了嘴。
隻有她在絮絮叨叨的當著大家的麵,將皇上最得寵的妃子,奚落的隻配給自家主子提鞋的份兒。
隻是她一說完,香草並沒有接著跟她往下吵。她以為自己吵架吵贏了,得意洋洋道“回去跟你家主子說,皇上在我家娘娘這裡好得很,讓她少惦記!"
言溪最看不得這種張狂之輩,仗著自己的主子得勢,就開啟狗眼看人低的模式。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心裡一樂,道“好久沒有打人了,看來今日我要親自動手了”
那狂妄的宮女,抬眼見了言溪,嚇得驚慌失色。
雖然,她仗著自家主子得勢,敢在香草麵前張牙舞爪,可香草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
這言妃可不一樣了,她的身手和事跡莫說在宮裡,在整個大梁國,都傳得沸沸揚揚。
那些事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自己有八顆腦袋,敢當麵去奚落她?
想到這裡,她撲倒在言溪麵前,道“娘娘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