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畫苑,遠遠看見月亮門處,一盞小小的兔子燈亮著。
等到走近,卻發現一群人圍著惜溪。惜溪手裡舉著兔子燈,在衝著人們炫耀。
慕容恪的那些手下,還有一半人留在了這裡。這些人吃飽了沒事兒乾,就給小公主練把式,逗小公主開心。
隻是,她剛剛站定,卻聽見有人喊道“這是去了哪裡?我今天可來過好幾次呢!”
言溪轉頭卻見蘇景兒帶著柳絮走了過來。
“這畫苑裡,頂數這裡熱鬨!”蘇景兒看起來神采奕奕,走起路來腳下生風了。
言溪知道她的身體已經大好,“快去屋裡!”
蘇景兒“嗬嗬”笑著,道“這大熱的天兒,還是院子裡涼快!我這些日子不曾出門,卻總是聽見這院子裡熱鬨的很。快,我來瞧瞧!”蘇景兒說著,走到惜溪跟前蹲了下來,手提起她的兔子燈的燈籠。
惜溪沒見過她,見她拿自己的心愛之物,不免氣憤,“快放下!你作甚?”
蘇景兒趕緊放下,站起身,對言溪尷尬笑著道“真是寶貝的很!”
“誰說不是呢!你若是生個娃,將來還不更寶貝?”言溪說著,就讓春姹去準備茶水。
這院子裡,他們吃飯的桌椅板凳,還沒有收起來。若是看著他們打把式,又能飲些解渴的茶水,更是愜意。
那些人見主子對練把式興趣濃厚,他們練得更加賣力了。甚至還嚷嚷著,要給娘娘表演上好的絕活兒。
春雨從屋裡掏了把羅扇過來,順手給言溪打起了扇子。
“我這館裡來了一個人,你猜是誰?”蘇景兒神秘的對著正在喝茶的言溪問。
言溪捏著茶蓋子,一口水剛咽下去,便湊過來問“誰?”
蘇景兒捂著帕子,掩口而笑,“竟是那槐花!”
言溪聽了也是一驚,“槐花去你的館子?她怕是要跟你那‘舊相好’斷了?”
蘇景兒一撇嘴,斜著眼睛言溪道“倒不是!是她爹!”
“她爹如何?”
“她爹嫌棄那小白臉兒,不能人道,不能為他家添孫,竟要將他趕出桃林!”
說完,蘇景兒開懷大笑,像是將所有的委屈此刻都發泄了出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也有今天。真是風水輪流轉,竟然被一個老翁嫌棄。”蘇景兒笑得更甚。
“想想那賤夫,我與他好了許久。他後來竟然想加害與我,真是豬狗不如。”說到這裡,蘇景兒的臉突然沉了下來,眼神裡也充滿了恨意,她此刻將那人千刀萬剮,才能解掉心頭之恨。
“你是如何與槐花解決的呢?”言溪嘴裡的火氣已經被一盞茶給降下去不少,她放下手裡茶盞子,轉手將春雨手裡的羅扇接了過來。然後,對春雨一擺手,示意讓她去休息。
“我?當然是怎麼狠怎麼來。我告訴她,那賤夫不是不能人道,是嫌棄她。槐花聞言,就急了,她要回去跟那賤夫拚命,共赴黃泉呢!”蘇景兒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整個身體都笑得晃動著,頭上的步搖,也隨著她一顫一顫的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