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異常欣喜,隻是她轉頭看向言溪時,卻見言溪有些微怔。
文清不再說話,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來,就要往嘴裡送。
戎膺趕忙喊住了她。
她一晃神,不小心將魚甩了出去,魚肉恰好丟進了戎膺麵前的魚盤裡,魚盤裡有些醬色的湯汁,被瞬間濺了出去,撒到了戎膺白色的衣袍上。
竟然有這麼巧?文清心裡略略的罵了一聲。
她慌忙起身,用帕子給戎膺擦衣袍上的汙漬。隻是,這片衣袍上的汙漬,恰巧在兩腿之間,胯部的位置。
她擦著擦著,突然有種不詳的感覺。
再抬頭往上一看,戎膺正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她。
簡直丟死人了。
她慌忙將手裡的帕子扔掉,快速的將遮麵和頭巾圍上。
言溪不明所以,還沒吃呢,就將頭巾和遮麵帶上做甚?
她剛想說,讓文清摘下來,卻瞬間看見戎膺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
北戎的男女向來直接,跟大梁的男女的含蓄不一樣。
這眼神裡分明藏著可以火燒萬物之感,言溪重重的咳嗽了一下。
這旁邊還有人呢!
胡管家以為是言溪是魚刺兒卡到了喉嚨,一臉擔心道“女俠小心些,吃魚的好處多,這弊端也不少。若是魚刺兒卡到了喉嚨裡,還是要去看下大夫的!”
不過,下一刻他見言溪依舊在平靜的吃魚,擔心也就立刻消失了。
“好吃,胡管家多吃些!”言溪說著,繼續享受著魚香的美味兒。
戎膺何等聰明,他知道剛才自己莽撞了些,便收斂起鋒芒,低頭吃起魚來。
文清一直坐等,旁人吃著,她看著。
“姑娘,紅燒錦鯉的味道不錯,你何必乾坐著呢?”胡管家嘴邊掛著油漬,苦口婆心的對文清道。
言溪明白文清是怕露怯,才遮上了頭巾和遮麵。
“她不喜歡吃魚,胡管家不必管她!”言溪跟文清打掩護道。
文清的眼神裡,立刻如同千萬支箭,同時射了過來,像是要把言溪給射穿一般。
明明她最喜歡吃的就是魚!
可惜偏偏剛才做出了那樣的舉動,賠了一頓好飯,簡直不要太虧。
言溪給了文清一記白眼,明明是你自己吃飯的時候,裝模作樣的,還要怪我給你胡亂解圍?
文清徹底無語。
言溪不做聲,戎膺也不做聲,隻有胡管家絮絮叨叨的說著蘇州城裡的趣事兒。
吃罷了飯,胡管家準備起身告辭,卻被文清拉了一把,道“胡管家,你說的那個老道的事兒”
胡管家明白文清的心思,這少女二八年華,哪個不愛美?誰能受得了自己一頭濃密的白發,站在人前,猶如一個怪物?
“姑娘,我給你舉薦一個人,他或許能帶你去!聽人說,那老道年歲已高,不輕易接待旁人。不過,這件事兒也得靠運氣,就看那老道是不是肯見你了!”胡管家說著,就讓店裡的小二準備文房四寶。
胡管家會寫字兒?
這種家奴出身的孩子,還能讀點兒書,簡直是不要太奢侈。
片刻,小二便捧著文房四寶,放到了雅間旁邊的桌上。
小二幫忙將紙張鋪好,又將墨研好,隻等著胡管家上去寫。
言溪好奇胡管家的書法水平。
文清好奇胡管家寫的內容。